苏行止解下披风,丢给了男人,“你先歇会,我去外面刨个坑。”
“爷,奴怕~”祈玄逸抓着她的裙摆。
“这么多白骨在这,好像有好多双眼睛,盯着奴看似的,让人毛骨悚然。”
苏行止满怀怨气地瞪了他一眼,“我就是要去刨个坑,把他们埋了呀。”
“不然等夜深了,你不是要被吓死了?”
“要是害怕,就把披风盖在脑袋上,他们想看你,也看不穿你。”
祈玄逸听话的钻进披风下,余温和附着的香气扑面而来。
他贪婪地深嗅一口气,这就是行止身上的味道吗?
好香。
指尖不自觉抚上披风,好似在透过这单薄的衣物,触摸真实的温热软香。
苏行止静默地站了一会儿,只以为他在害怕。
轻轻哀嚎了一声,转身出了洞口。
吭哧吭哧。
埋头撅着屁股挖坑。
男人掀开披风,侧着身子撑着脸颊,微垂着眼帘,笑眯眯地看着小丫头刨坑。
跟只雪白的小兔子似的。
真卖力。
苏行止刨了大半天,刨出巨大的坑来,是要让他们躺的舒服一些。
她走到白骨跟前喃喃,“各位,小女子无意得罪,只是想让你们有个安息之所,你们就在地下好好安歇哈。”
说完话,小心翼翼地把尸骨转移到坑里。
等她埋完,天色已黑。
她拍去手上的尘土,无力地坐在男人身边。
男人紧抓着披风,瑟缩在一起,脸上的红晕深深。
苏行止顾不得手脏不脏,手背覆在他的额上,温度烫的吓人。
她拽着他的肩膀使劲摇晃,“逸小郎君。”
“逸小郎君。”
“你醒一醒呀。”
“再这样发热,怕是脑子都要烧糊涂了。”
男人梦呓地轻哼几声,蹙紧了眉头,似是被噩梦抓住脚跟,丝毫不见转醒。
“烦死了。”
“真是欠了你的。”
苏行止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冲向漆黑的深夜里。
等到浑身冻的僵硬冰冷,她抱着一身寒霜,麻木地抱着浑身发烫的男人。
循环往复数次,直到疲惫地失去意识。
男人睁开睡眼,轻点她的睡穴,抚着她的脸颊摩挲。
方才发生的一切,他全都知晓,苦了她,还要这么费力地跑来跑去。
耳畔传来细微的声响。
祈玄逸微转眼眸,盖上披风,把小丫头的脑袋,贴在自己衣襟前。
“进来。”
黑衣人低着头,轻手轻脚走进来,取出食盒里的木碗,“主人,这是热汤。”
“上面如何了?”
“在您估量的范围内。”
“可以滚了。”
“是,主人。”
祈玄逸撑坐起身子,掀开披风,伸上掐起她的脑袋,放在臂弯里,指腹轻柔抚着唇上狰狞的伤痕。
怀里的人睡的香甜,男人诡谲的眸子暗藏温柔,唇角渐渐漫开轻浮的坏。
“行止,你可知,什么叫恩将仇报?”
男人以口裹着热汤,凑到她的唇边,一点一点耐心渡着。
等到鱼儿不满足地索取,他低头把自己奉上。
怀里昏睡的人,承受不住气势汹汹地索取,细碎嘤咛,小手无力推拒着。
可越是这样,男人的吻越发凶狠,似是要吞她入腹。
直到她软下身子缴械投降,不自觉勾着他的脖子回应,任他肆意索取,男人才松开了她。
“行止好乖。”
“以后只能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