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下意识的反问。
“现在就滚出高家,以后都不要回来,也不要再联系!”
高父的声音尽管不高,但每一个字都让在座的听的清清楚楚。
震惊的不止二姐,高俊几个同胞兄妹同样震惊。
说实话,不光高母习惯了偏心,就连高俊兄弟几个也习惯了高母的偏心。
尽管心里不满,一个个终究在年深日久的潜移默化下默认了。
然而,眼前的一幕颠覆了已有的认知。
二姐脑子不灵光,二姐夫却不然。
看见形势对自家不利,他一把扯住激动的马上要爆发的二姐,陪笑道:“爸,孩子妈一向冲动,说话不过脑子,您老千万别生气,也千万别跟她计较,那不是跟自己过不去么。”
高父淡淡的看他一眼,尽管没说什么,却像是看透了他所有想法。
从第一天见面,高父就不喜欢这个女婿,手段都是用在后宅里的,要不是知道这人打小儿是个孤儿,都要以为是哪个大家族里上不得台面妾室生的庶子。
二姐嫁人多年,连审时度势都已经不懂了。
二姐夫的努力她完全没放心上,反而跳起来吼道:“这是我家,你凭什么不让我回来!你说不让我回家我就不回来,想得美!”
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全都震惊的看着二姐,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傻逼!
高父没理二姐,而是看向二姐夫。
他明白,只有二姐夫才能制住二姐,作为一个父亲,这无疑是种屈辱,同时也是种无奈。
二姐夫知道考验他的时候到了。
如果不能把二姐按下,以后高家可以没有他这门亲戚!
如果那样的话,高家的光就沾不上了。
没有背景没有后台的日子,解放前就过够了。
他,必须把这个没脑子的蠢货搞定。
二姐夫其实很不明白,明明他和秦淮茹都是带着拖油瓶同高家子女结婚,又各自生了亲生孩子,为什么不管他的地位,还是他孩子的地位,都比不上秦淮茹以及秦淮茹生的四胞胎?!
难道说问题出在姓上,他的孩子不姓高?
他看不到覃如在轧钢厂的努力与成绩,只看到了覃如在高家的地位。
作为女婿,有高家的背景,工作上本该扶摇直上,可是他呢?
在食品厂一事无成。
“坐下!”
二姐夫按捺住脑子里各种纷飞的念头,沉着脸冷冷命令二姐。
处于爆炸边缘的二姐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脚,脑子像是关闭了开关,清醒下来,飞快怯怯的看了眼二姐夫,垂下头一声不吭的重新入座。
覃如看到这一幕,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爸,妈,对不住,这两年可能上了岁数,孩子妈时不时的发脾气,严重了还打人,砸东西砸人。”
二姐夫陪笑道,“您看我胳膊,都是她咬的。”
他把毛衣袖子拉上去,露出一排牙印,每一处都咬的血肉模糊,伤疤有深有浅,有新有旧。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不约而同的看向二姐,发现她此时乖的像只猫咪,正给两个孩子夹菜。
二姐结婚早,孩子生的晚,俩孩子和槐花差不多大。
小时候都是不达目标不罢休,惯会打滚撒泼的熊孩子,现在已经懂事,没那么讨厌了。
看起来,俩孩子对二姐还算有耐心,所有夹的菜都吃了下去,没嫌弃。
真是奇怪的一家,覃如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