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惑这才注意到，他居然没有鞋。
听到动静的师万生睁了眼。
他放下一条腿问：“你来干什么。”
林惑的注意力都在那只脚上。
白，瘦，看起来一脚也踹飞不了自己。
脚踝处的那个是什么？
金色的，怎么还一动一动的？
刚这么想着，光圈就不动了。
它掉落在师万生的脚背上，光芒散去的它，看起来就像是个普通的黄金镯。
这一瞬间，温热的液体从鼻腔中流出，林惑转身抬头看天。
师万生站了起来，衣袍遮住他的双脚。
来到林惑的身后低头看他，两人四目对视。
鼻血在此刻喷涌而出，洒进了刚做好的饭菜里。
太色了，美人长得太色了。
不可以，林惑你得冷静！
可他怎么都冷静不了。
这样子的脚，这样子的脚踝饰品，完全和梦中那个与他睡了一觉的人一模一样。
想起睡梦中那个见不到脸的男人，林惑的鼻血又是一阵一阵的往外冒。
那是个荒唐至极的梦。
他竟然被一个无脸男压在身下耕耘一夜。
甩甩脑袋，林惑把思绪拉回。
他不再去想那几夜如出一辙的梦，他开始思考起这个金镯子来。
神使是不是都有这个饰品？
自己以后也会有吗？
以及，梦里那个和自己青天白日就没羞没臊的，也是神使吗？
林惑得鼻血还是流个不停。
师万生第一次见自然状态下，鼻子里能流出来那么多血的人类。
一时之间，他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神仙哥哥！”
十五小跑着上前，一跃而上跳到餐盘上。
他打翻餐盘后又借力跳上了林惑的肩膀。
他拿布擦着林惑得鼻血：“快擦擦。”
师万生向后一小步。
这小狐狸…不是没继承祖宗的能力么。
怎么一跳就跳到餐盘上来了。
十五恶狠狠的剜了一眼师万生，心底直骂他是个勾引人的坏蛋。
“何故如此看我，我什么都没做。”
师万生看得见小狐狸心里所想。
勾引是什么，他真的不知道。
林惑拍了拍十五的头，示意他从自己身上下来。
把餐盘递给狐狸后，他转身拿着布堵住自己的鼻子。
“我看你三天没吃饭，想着给你送些菜来。但现在都浪费了。”
师万生不需要吃饭。
让僧人送饭也只是想欺骗林惑。
但他没想到林惑会注意到自己到底吃没吃这个点上。
他回答林惑：“我吃的少。”
“你看你，本来就这么弱了，再不多吃点一会风都能把你刮跑。以后你的三餐我包了。”
弱？
这个字对师万生而言十分陌生且遥远。
但不知者无罪。
是自己故意隐瞒身份不让林惑知道的。
他自顾自来到小狐狸面前，弯腰看着林惑做的菜。
菜叶油润汤羹清澈。
确实是比庙里的僧人做的更有食欲些。
“也罢，随你。”
师万生路过林惑时，对着他的鼻子挥了挥手。
血液流动的感觉不见了。
连他面上和衣服上的血迹，也消失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