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往其他方面去想,傅沉聿是因为能跟她待在一起而兴奋。
兴奋得差点分不清东西南北。
不过,贺司恋在男女之情上,尚未开窍,并不觉得大晚上的守着一个男人有何不对。
她说过,她是医者,而傅沉聿,是患者。
医生担心患者的病情,时刻守着他,合情合理。
贺司恋抬头看向窗外,又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早上八点钟。一会我们吃完早餐,就去民政局吧。”
傅沉聿火热的心,像是突然被浇了一盆冷水,瞬间冷却。
“司恋,”他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你是个很有责任心的医者。跟我同吃同处很正常。可是别人并不会这么想。如果离了婚,还不知道别人会怎么议论你。这对你的名声很不好。”
贺司恋没有往这方面去想,经傅沉聿提醒,自己也醒悟过来了。
“你说得对。不管是医者,还是解毒师,名声是十分重要的。”贺司恋想到了师父明空。
他没有错,却因为名声问题,再无法行医。
“也行,那就等狼魂解了,再说吧。”她同意傅沉聿的提议。
傅沉聿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不离婚就好。
婚姻暂时就保住了。
-
贺司恋同傅沉聿从楼上下来。
客厅里,贺文博脸色惨白。
贺家家里家外已经挂了白带,摆了白圈。
贺云轩坐在他的对面,面上的殇和痛,一览无余。
明自影坐在一旁,低着头,不语。
整个贺家,死气沉沉。
听见声音,贺文博抬起头。
当看见傅沉聿手中的行李箱时,有些意外,“聿少,您这是……”
那行李箱,是只女式箱子,是贺司恋昨天拎回来的。
“接司恋回傅家。”傅沉聿面无表情的答。
“哦,应该的,应该的。”贺文博忙作答。
可心里却把贺司恋大骂了一通,
【你林姨和妹妹才过世,你连最后一程都不愿送她们!】
【这么多年,真是白养了你!】
贺司恋扭头看向他,“贺先生,她们杀了我,我还要送她们上天?做什么梦?”
她这话说得莫名其妙,客厅里的几个人听得一脸莫名其妙。
贺文博脸色难看,“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但碍于傅沉聿在跟前,他没敢发火。
贺司恋没再理他,抬脚,大步走出了大门。
季风已经开车等在院子里。
傅沉聿将行李箱放到了后备箱,绕到后座替贺司恋开了车门。
贺司恋正要上车,明自影跑了过来,“司恋,我跟你一起走。”
他手上拎着自己的行李。
贺司恋问,“你不住贺家吗?”
明自影差点翻白眼,“你又不在贺家住,我住进来有什么意思?反正,你去哪,我就去哪!”
“我去傅家。”贺司恋告诉他。
明自影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傅沉聿,【一定是这混蛋说了什么话忽悠了司恋。】
贺司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聿少没有忽悠我。”
明自影,“……”
就懵住了。
他好像什么都没说吧?
司恋是怎么知道的?
难不成,看一眼他的脸色就能猜测出来?
贺司恋解释,“情况特殊,我得陪在他身边。所以这段时间,会一直住在聿园。”
明自影心里再不爽,也改变不了贺司恋的决定。
他看了一眼时间,“司恋,你昨天不是说今天应该可以离婚吗?”
傅沉聿,“……”
他压下了抬脚把人踢上天的冲动。
“明先生是不是管得太多了?”他冷声道。
“暂时不离。”贺司恋答。
她看了看明自影手里的行李,有些头疼,他不愿住贺家。
但把他带到傅家住,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像是看出她的纠结,明自影摆了摆手,“罢了,我去住酒店。”
要是厚着脸皮跟贺司恋去傅家,他还要不要脸了。
“好。你暂时住酒店。”贺司恋回。
回头再给他寻个住所。
贺司恋上车。
明自影也要跟着钻进去,被傅沉聿一把拽住,“你坐副驾。”
“凭什么?”明自影又不爽了。
【凭我和司恋是夫妻,就应该坐一起。】傅沉聿在心里回。
贺司恋看了他一眼。
傅沉聿直接钻进了后座,与贺司恋坐到了一块。
明自影在半路下了车。
贺司恋与傅沉聿回到了傅家。
进了聿园,贺司恋有种恍若隔世般的错觉。
其实从聿园离开也不过是几天的时间。
因为这两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以致于,她头脑都有些混乱了。
“喵呜……”
贺司恋同傅沉聿刚下车,小七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直接蹦到了傅沉聿的面前,仰着小脑袋,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傅沉聿轻笑,俯身,伸手,在它的脑袋上撸了几把。
小七满足了,满意了,冲贺司恋“喵呜”一声,跑了。
“少爷,少夫人!”吴嫂一看见傅沉聿将贺司恋带回来,老高兴了,忙过来打招呼。
当她看清贺司恋的脸时,大吃了一惊,脱口而出,“少夫人,您真漂亮!”
天啊,脸上的伤疤没了,少夫人比天上的仙女还要美。
虽然她没见过仙女。
“谢谢。”贺司恋朝她微微一笑。
这一笑,差点让吴嫂给麻了。
她问两人中午想吃什么,她去做准备。
吴嫂还说,他们从小岛上带回来的那两只野鸡,它们身上的伤已好得差不多,现在已经融入了聿园,哦,小七经常跑去找它们玩。
吴嫂退下后,贺司恋回转身,发现傅沉聿正目光复杂的看着她。
她上前,抬手拍了两下他的肩膀,“别担心。”
傅沉聿身子微僵。
这……拍他肩膀是什么操作?
好兄弟吗?
难道司恋要把他当成兄弟?
傅大少爷又心梗了。
他轻咳了一声,“司恋,我们不是兄弟。”
他见过她拍贺云轩和明自影肩膀的样子。
还摸过贺云轩的脑袋。
他不敢想象,贺司恋摸他头的样子。
他避开她的视线,“我先把你的行李放卧室。”
他说着,快步走进了别墅,直往楼上奔去。
看着,好像跑得有点快。
贺司恋摸不着头脑。
她跟了上去。
因为,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交待他。
算是秘密的事情,不能在院子里说,只能在房间里说。
傅沉聿刚进卧室,贺司恋也跟着进去了,随手关了门。
“司恋,你……怎么也上来了?”他紧张的问道。
自从知道贺司恋是他念了多年的白月光,现在,每次面对他,他感觉自己都不正常了。
贺司恋笑了笑,从斜挎包里取出了一个棕色的小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