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烫!”
崔忠魁叫了一声。
崔忠义和简贞扭过头去看,是正在烧的一壶茶,不知道怎么被他碰翻在地板上,淋淋漓漓洒了一地的水。
崔忠魁正甩着红红的两只手,呲牙切齿。
简贞松开崔忠义,赶紧去拿毛巾帮崔忠魁揩拭,崔忠义趁势进了卧室。
再出来时,已经焕然一新了。
“怎么那么不小心?烫到没?”
崔忠义轻蹙眉峰道。
“没事了没事了,刚简贞帮我抹药膏了。”
崔忠魁擎着又红又明晃晃的手让崔忠义看。
“没事就好。”
简贞坐了一会儿,回去休息。
崔忠魁两只眼睛瞬间点亮,他迅速进卧室又出来,拉起崔忠义的手进去,拿出那硬邦邦的东西道:“哥,别告诉我你是拿来玩的,我不是三岁小孩的智商!”
崔忠义笑道:“你就是三岁小孩的智商!如果不是,能问这么幼稚的问题?
杀人偿命,你不会幼稚到认为哥会爆谁的头吧?”
不等崔忠魁反应过来,又道:“哥年轻时,咱家有把打猎用的,后来统一管控,哥就上交了。
现在哥老了,想怀怀旧不可吗?”
崔忠义有板有眼说着,把崔忠魁说得满脑子就剩一句话:“你说的都对!”
这晚,兄弟俩躺在了一个卧室的两张床上。
崔忠义道:“我准备这两天去杏花村把你嫂子的坟迁回来,给他重新找个地方,让她入土为安。”
“我跟哥一起去。”
崔忠魁知道迁坟比埋葬还麻烦,主动请缨道。
“你在家照顾好简贞,等我回来再帮忙。”
隔了一天,崔忠义开车前往杏花村迁坟。
他出了高价,找了当地人帮忙,一番拜祭后,顺利地把冯兰兰的遗骸用红绸包起来,放在盒子里,开车离开。
从杏花村到望山村的一段公路正在施工,绕道通行的路,有一条坑坑洼洼的土路,崔忠义的车子就是在这条土路上抛锚的。
抛锚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崔忠义蹙着眉在想办法。
在路上耽搁的时候,一提着破帆布包的比他还要大几岁的男子经过。
不知道他在这条土路上走了多久,风尘仆仆的,灰头土脸。
“怎么?车子抛锚了?”
他一张口,就能听出他并不是个没有见识的人。
崔忠义点点头。
然后他停下来,扒着崔忠义的车子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起来。
然后扬了扬眉道:“那边有个村子,我去喊个懂家过来看。”
说罢就转身往回走。
崔忠义追上他,把一条上等好烟递给他道:“总有用得着的地方。”
农村人相对纯朴,给他们发盒烟,尊重一上来,人缘就来了。
那人倒也不推辞,把烟揣腋下,继续往前走去。
崔忠义就在路上候着。
他有点自责了,那么多回去的岔路,他偏偏选了这条半天也不见一个人影的土路,不是自己给自己找抽吗?
崔忠义先坐回车里,捧起装有冯兰兰遗骸的盒子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带回到望山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