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忠义疼得动不了身,就默允了“柳茹”的好心。
阿超把“柳茹”当成亲人一样自然,到了河边,大大方方脱了衣服,跳下去洗澡。
洗完,又大大方方上岸。
分腿穿衣服的刹那,冯兰兰双手猛然卡住了脖子,呼吸停滞!
“阿超,你身上的痣——”
冯兰兰在艰难的呼吸中惊叫道。
然后,她奔到阿超面前,扯住他手中的衣服,又仔细看了又看。
“阿超,你妈妈你妈妈长什么样!”
冯兰兰嘴巴哆嗦得话都说不成了。
阿超虽然有点莫名其妙“柳茹”的反应,可还是礼貌答道:“我妈妈团团脸,脸有点凶,眉心有一颗带毛的痣,下巴那里也有一颗,说话的口音有点南市人的口音……”
“阿超,别……再说了……”
冯兰兰掩面痛哭起来。
“阿姨,你怎么了?”
冯兰兰一时半会却没脸告诉他,他是她的孩子!和茅怀安的孩子!被陈妈……
几分钟后,冯兰兰擦了泪,对着阿超恳求道:“阿超,今天的事不要说出去好吗?”
阿超懂事地点了点头,跟在冯兰兰身后往前走。
……
崔二狗赚了钱,老婆又回来了,人逢喜事精神爽,把菜整得像满汉全席。
连带酒也是名酒。
敬酒的时候,冯兰兰想阻止他两口子给崔忠义敬,他肝不好,烟酒是大忌。
崔忠义推开“柳茹”挡酒的手,神色平静道:“生死不由人,这酒,倒几杯我喝几杯!”
说完,仰头一饮而尽。
冯兰兰百感交集,也一杯接一杯地干了。
崔二狗和杏花的目光迅速在空中交汇了一下,唇角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阿超也被崔二狗两口子灌了好几杯。
崔忠义先摇摇晃晃回屋了。
今晚这酒太烈,身子烧得厉害,有种天蓬元帅轻飘飘踩着云朵想见嫦娥的冲动……
然后,冯兰兰身体也开始灼热滚烫起来。
体内像窝了一窠火苗,乱舔着她的神智。
杏花扶着她往屋里走去——
向崔忠义住的屋里走去——
崔二狗把同样喝醉的阿超带去了远离崔忠义的房间……
……
崔忠义做梦了,梦见了他和冯兰兰的新婚之夜,他的笨手笨脚,冯兰兰的明艳动人。
他们都是第一次,没有经验,一夜都在纠缠喘息……
……
天亮,崔忠义在刺目的阳光中醒来。
头疼,右上腹疼,太阳隔着窗子穿过来,照到眼睛上,照得眼眶子疼。
“阿超——”
崔忠义去摸身边的人。
“忠义……”
冯兰兰睁着潮湿的双眸,百感交集地看着崔忠义。
崔忠义一眼看见了冯兰兰身上那颗唯冯兰兰身上才有的桃红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