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崔忠义和阿超还没有睁眼,崔二狗就开始大呼小叫。
“哇哇,我们市上热搜了!还真是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呀!
想不到我们那个小县城也有上热搜的一天!
老崔头老崔头!你看看你看看!”
崔二狗把手机横到崔忠义脸上,让他看阳南市靠种艾发家致富的热搜。
崔忠义掀了掀眼道:“你又没种,激动个啥!”
“那可说不准!说不定老子铺盖一卷,也回阳南市老家去!”
崔忠义没再往下应他。
崔二狗自己咋咋呼呼了一会儿,停了下来。
这天杂技团的表演结束得早,崔忠义他们正想回去休息时,罗老板叫住了阿超。
“二位先回,阿超等会回去。”
罗老板看都没看他们,直接把阿超带走了。
阿超扭身想去往崔忠义身上靠,罗老板拧住他的脖子就走了。
“我艹,这么粗暴!”
崔二狗倒吸一口凉气,飙出一句脏话。
这一夜,阿超没有回来。
崔忠义三番五次联系罗老板,都没有联系上。
他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可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阿超被送了回来。
“阿超!”
崔忠义赶紧上前。
阿超一夜之间像是长大了几岁,他的目光变得躲躲藏藏,问什么都不说。
“你丫的被灌哑药了!”
崔二狗踹了他一脚。
崔忠义瞪了崔二狗一眼,崔二狗没敢再踹第二脚。
“走!跟我去找罗老板!不干了!”
崔忠义瞪着崔二狗道。
刚还义愤填膺的崔二狗一听这个就怂了,磨磨蹭蹭着不愿意去。
崔忠义自己去找罗星。
罗星早有预感似的,客气接待了他。
等崔忠义说明来意,罗星把一份合同拿出来,这份合同上清清楚楚写着一年的合作期限,以及提前解约时需要承担的不菲的解约金。
“崔先生,这事怪不得我们,是崔二狗先生代你们二货天团签下的。
目前合作才刚刚开始……”
罗星对崔忠义礼貌又客气,但崔忠义知道,这是个狠角色,杂技团只是他生意的一部分,他一定还有见不得光的黑色产业链。
这样的人,不能和他硬碰硬,只能见机行事。
“罗老板既然是道上人,那我也有一事拜托!不要动阿超,他还是个孩子!”
罗星站起来,笑道:“崔先生放心,我也很同情这个残疾孩子,就是因为同情他,我才会培养他,让他过上好日子!”
崔忠义盯着说话的罗星,罗星看着崔忠义,两双目光在空气中掰手腕似的交汇着。
……
冯兰兰这天看出了崔忠义的心事重重,她得空向崔二狗打听:“崔大哥怎么了?看起来有心事的样子。”
“嗐!别说了,昨个晚上阿超被罗老板叫走一夜没回,老崔头跟失了魂似的,一大早就去找罗老板了。
也不知道说的啥!
也不是说老崔头的,人各有命,管恁多闲事干啥?
阿超又不是他孙子!”
冯兰兰默了一阵,心里有了谱。
一个月后——
风雨大作的一个夜晚,崔忠义收拾完东西,去喊阿超回去。
又不见了阿超。
崔二狗吞吞吐吐道:“阿超被罗老板叫去了……”
崔忠义的眉心立刻拧出了疙瘩。
他立刻打电话给罗星。
罗老板这次倒实不相瞒道:“阿超去跟着送货了,明天一早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