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声闷响,两道粗短的绿芒犹如两把利剑刺入了那玩意儿的右腿关节。它颤抖着向后趔趄了两步,而后右腿发出了金属扭曲变形时“咯嘞嘞”地刺耳声音,接着忽然“嘭”的一声倒在地上,舱体中冒出一缕青烟,而后就再也不动了。
那是隐身的刺客红狼,他不知什么时候摸到了那架机器的背后,几乎是把枪口顶在它身上开了两枪,终于把它彻底报销了。
当红狼再次隐身离开之前,我看见他一只手里正拿着一根硕大的螺丝这个积年的老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那台的零件儿扒下来了一个。
我吓了一跳,忙远远地退了开去,生怕在这激战之中自己身上那件重要的护具就被他顺手牵走了这可是要命的事儿。
几乎是在这台机器倒地的同一时刻,一道凄厉的声响破口而来,而后我看见一道凌厉的绿芒从丁丁小戈的藏身之处破空而出,正射入不远处正在接近的另外一台战斗机械的舱体前段。尽管已经被妃茵打掉了不少,可它仍然还剩下接近一半的耐久度,在正常情况下,想要干掉这台杀戮机械还得再费一番手脚。可令人惊讶的是:这台机械在中了这一枪之后耐久度瞬间清零,立刻僵住了身躯,而后缓慢而又迟钝地作于旋转了一下舱体,继而就瘫倒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耶,一枪爆头”丁丁小戈兴奋得大叫起来,嚣张得手舞足蹈,但还没有忘记提醒我们,“打它头顶上的那个红色的灯那是它的要害”
腿部的关节和头顶的红灯,当了解了这种战斗机器的要害之后,这场战斗就逐渐变得简单了起来。妃茵用她那密集而又强大的火力将试图接近我们的敌人压制在一定距离之外,尽管她很难将对手击毁,但却为我们提供了更多的机会;而无论是用剑还是用枪,我仍然高举着盾牌冲在最前列,竭力抵挡住最接近我们的敌人,而和我站在一起的还有丁丁小戈的魔狱战魂;长弓射日复活后收敛了他的冲动,老老实实地做起了战地治疗者的本职工作不过每当他的双管磁能炮充满一次能量之后,他都会毫不吝惜地将这发炮弹轰出去,而他选择的武器威力也确实惊人,几乎每一次都能收获至少一台战斗机械的残骸。
如果说我们是在常规战斗的话,那丁丁小戈和红狼简直就是在收割。红狼将一个刺客潜伏等待而后一击致命的邪恶行径做到了极致,他每次都会选择一台耐久度低于四分之一的战斗机械下手,用他那两把体积虽小但爆发力强大的射击武器卸掉对手的一条腿。
不过红狼的战术虽然很有效,但他在大多数时间里不得不等候“匿踪”技能的冷却,相比之下丁丁小戈的攻击更加狠毒。这个狡猾的半兽人术士对于那把长程狙击步枪的偏爱不是没有道理,他对于这件武器似乎有着相当的天赋,借助那先进的瞄准系统,他枪枪瞄准那些战斗机械的致命部位,差不多每五枪就能干掉一台。
同时,我们也渐渐熟悉了这些战斗机械的警戒模式,以一个相对稳定的速度前进,并且在与敌人遭遇时保持一个恰当的距离,将每次吸引的敌人保持在我们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就这样,我们稳健地在丛林中前进,直到一个巨大的基地出现在我们面前
一百六十八:最好的计划
当我们靠近这座巨大而隐秘的山间堡垒时,迎接我们的,是如雨般划过的璀璨弹幕。我从不曾见过人造的光芒能够如此危险而又如此美丽地闪烁,几乎照亮了整片深沉的夜空。
爆炸声频繁地在耳边响起,四周尽是被光弹击中后产生的焦土残骸,一些树木在焚烧,火焰顺着它们的枝干直攀上丰满的树冠,如一支支照亮了死亡之路的火把,吸引着那些自投罗网扑向毁灭的可怜虫。
从目前的局面来看,我们就是那几支可怜虫。
我从未见过任何一个堡垒的防卫能够如此密集,在那扇建在一道山坳里的金属大门四周,砌满了用那些我不认识的灰白色特殊建筑材料堆砌起来的射击位,尽管没有一个人操纵使用它们,可它们起弹药来甚至比最疯癫的疯子还要癫狂几分。另外有不少人形的金属魔偶也携带着武器向我们包抄过来,它们手中的枪支同样不停地发射着血色的红光,每被集中一次,至少要损失超过三百点的生命力。
“那群白痴是干嘛来的”妃茵右手高举着那支破坏力巨大的“九头蛇”,半蹲着背靠在一块岩石后面,看着无数猩红的光束从自己的头顶呼啸而过,左手指着前方气急败坏的大骂道,“这你妈就算是精锐我带把指甲刀来都比他们管用”
顺着她的手指望去,达菲上校给我们排遣的那群突击队员们一个个都撅着大屁股藏在我们身后,几乎是闭着眼睛毫无准头儿地向前胡乱开着枪,偶尔一露头就被对面铺天盖地射来的光弹吓得缩了回去,半点儿也指望不上。
事实上,她并不是我们中唯一一个发现这群所谓的“精英”有多废柴的人,至少我就不止一次地注意到一个扛着一把大枪的牛头人自以为得计地藏在一棵树后。那棵树并不是十分粗壮,只能勉强为他的侧身而立的脑袋和躯干提供掩护,却无论如何也挡不住他饱满挺拔曲线优美的臀部,站在我的角度甚至能够看到他的那条风骚的小尾巴还在不住地晃来晃去。每次他一露头就会一场神准地射出三发弹药――之所以我说他“神准”是因为在这片树木嶙峋枝桠横斜还有不少金属魔偶四处扎堆活蹦乱跳的拥挤丛林中,他每次射击居然都能奇迹般地什么都射不中――然后又异常迅猛地缩回头去。而我猜在我们的对面也有一个跟他差不多的白痴,每到这个时候就会射来一发光弹,准确无误地打在那棵树的树干上,既不左偏一点儿,也不右偏一点儿。我不知道为什么敌人手中那种打土土崩打树树断打到人身上血肉横飞的危险弹药为什么在这棵神奇的树上就一点儿威力也看不出来,这么长的功夫就算是我用牙啃也能啃掉一块儿树皮下来了,可这棵树仍然毫发无伤。
如果敌人所有武器都能像这件玩具那样毫无威力可言的话,说不定给我把破扫帚我就能拯救世界了。
树后的牛头人士兵仍然悠哉悠哉地不停重复着伸头出来、打三枪、再缩头回去这样一个无聊的过程,丝毫看不出自己的文明世界即将毁灭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