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分节阅读 137(2 / 2)

“你们到底还算不算是男人啊居然让我一个女孩子家一个人顶着我可是只有一身轻甲啊”因为耗光了弹药而不得不抡起斧头近身拼杀的雁阵一脸委屈地大声抱怨着,可她嘴上说归说,手上干的却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儿:这个瘦弱娇美的长发女精灵抡圆了比她的肩膀还要宽出一多半儿的硕大战斧凶狠而豪迈地朝着瓦格纳的身躯挥舞着,每记砍杀都使他喷射出大蓬的鲜血这也是个一直以来都很让我想不通的问题:这个已经烂得全身臭肉的腐尸体里面到底从哪儿冒出来那么多的血液而且还都是新鲜红艳的鲜血

幸亏瓦格纳并不是每一次攻击都会产生“虚弱”的毒性效果,雁阵就依然保持着健康的体魄,生命力的损失并不像我和长三角那么迅速。在她身后,我所见过最可靠的战地医生兔擦擦正在不遗余力地为它的主人治疗着这也是精灵驯兽师能够面对瓦格纳的疯狂攻击独力支撑到现在的主要原因之一。

许多人都说灵魂魔法是这个世界上最神奇的一种法术,蕴含着许多现代魔法理论至今无法解释的千古谜团,其中最无解的一个谜团就是:无论是多么孱弱幼小或者老迈的魔法师,无论是在如何坚硬的地面,神奇的灵魂施法者们总能轻而易举地只依靠双手的力量将图腾柱牢牢插进地面中,百发百中,从不会失误。

就好像现在,一根承载着生命图腾力量的大胡萝卜正斜插在兔擦擦身前,闪烁着熠熠的生命辉泽。谁能给我解释一下,这只只有巴掌大的小白兔是如何将一根新鲜水嫩的胡萝卜插进这片坚逾钢铁万年不化的雪山寒冰中的是我们男人的耻辱”作为一对相互爱慕的情侣,对于雁阵的任何观点,弦歌雅意显然都盲目地无条件支持更准确地说。应该是附和才对。这个厚颜无耻地家伙一边理直气壮地指责着我们。一边站在至少二十步远地地方用弓箭遥遥地向变异的瓦格纳射击,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他自己的行为似乎也很难算得上是“我们男人地骄傲”吧

不管怎么说,“腐朽狂热者”瓦格纳的攻击力绝不是雪山上那群蠢笨地大脚野人能够比拟的。即便得到了兔擦擦的全力支援,雁阵的生命力仍然在以很快的速度减少着。而导致我“虚弱”状态地毒素药性又迟迟不见消减。战局对我们十分的不利,我们几乎无法保证能够在与瓦格纳的对阵中安然生还,更不用说在规定时间之内将他击败了。

很快,雁阵也中了瓦格纳的毒药,进入了“虚弱”状态。生命力损耗得更加剧烈,眼看着也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我感到一阵焦躁绝望的烈焰正在焚烧着我地肺腑,一种异样的愤怒淤塞在我的胸口,如同一剂烈性的毒药,几乎摧垮了我的理智。

是的。我感到了愤怒。这愤怒并非是针对瓦格纳、针对他执意用最残酷的方法“造福世界”的偏执和愚蠢,而是针对我自己。我只能眼看着这一切一幕幕地在我的眼前发生,却根本无力阻止、无法改变,只能苟延残喘地拖着自己疲弱地残躯,看着这世界上有史以来最酷烈地恐怖在我面前彻底爆发。万知万能的众神给予了我一份伟大地责任,而我自己的却并没有与之相匹配的能力,这让我如何不愤怒

此刻,我只有愤怒,也只能愤怒为自己的无能而愤怒;为自己的虚弱而愤怒。

这一刻。我真想忘记一切拯救众生的责任。抛却所有那些为了保护大陆亿万生命繁衍生存的高尚义务,将自己的身躯扔到那对犀利狂暴的骨刃面前。让它们就此痛快地终结我的生命,把我从这沉重的心灵重压面前解脱出来。我宁愿在无所畏惧的狂热厮杀中战死,让我的生命在最后的时刻擦出一星豪迈的火花事实上,我差一点就真的这样做了,直到妃茵及时地阻止了我。

“雁阵,坚持住,再顶一会儿”妃茵一挥手,及时地给精灵女驯兽师附上了一层“冰封铠甲”,暂时提高了她的防御力,然后急忙对着我大喊,“基德上我这儿来快”

当我赶到她身旁时,她正把脑袋埋在自己的背囊里慌乱地翻着,口中还不住地念念有词:“不再这儿也不在这儿真他妈的见鬼,怎么越急越找不到”

“你到底在找什么”眼看雁阵在瓦格纳的攻击下渐渐不支,虚弱的长三角刚冲上去砍了敌人两刀就又一次惊恐万状地逃了出来,我心急如焚,恨不能立刻就杀上前去狠狠捅上瓦格纳几剑,可偏偏妃茵还在稀里糊涂地浪费时间。我按耐不住内心的焦躁,冲这她的脑袋大吼起来。

“吼什么吼没看我正忙着吗”我们可敬的会长大人愤然抬起头来,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用堪比一头巨龙的洪大声音吼了回来。看着她凶狠如刀一般的目光,我顿时感到背后滑过一阵寒意。我明智地缩了缩脖子,站在一旁不吭气了。

耐心和沉默是两种宝贵的美德,尤其是当你站在一个忙碌女人的身边时要知道,有时候它们会救了你的命。

“啊哈,终于找到了”没过几秒钟,妃茵欢叫着抬起头来,手里托着两大捆银灰色的药水,然后不由分说地塞进我的怀中,口中还在喋喋不休:

“幸亏药水带得足,为了这个任务,差点儿把整个药店都掏空了。也不知道会遇着什么事儿,反正每样都买了不少,总算是派上用场了”

她塞给我的是三十几瓶“强壮药剂”,这种治疗药水服用后虽然不能回复损失的生命值,却可以在瞬间同时解除虚弱、眩晕及昏厥等多种不良状态,作为一种高级的医疗药水,每瓶价值一个半金币。

“会长大人”捧着这堆药水,我有些迟疑地开口道:“这些东西什么价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问这个”妃茵看着我疑惑的模样,不由得又气又急,“要是在这儿团灭了,后边儿的公会任务还完成个屁啊这些药水公费报销了”

会长大人的形象在我的眼中瞬间变得无比高大:在这个世界处于巨大的厄难之中时,她心灵深处的灵魂之光终于绽放出了毕生难得一见的灿烂华彩,以她的慷慨豪迈照亮了这个世界的前路。或许会有那么一天,当后世的人们回忆起这紧急的一刻时,会满怀景仰地赞美这个伟大的女性:

在世界处于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