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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采还有李章云他们都劝过他,食少事烦,岂能长久但是都被他笑笑没有当一回事情。没有什么比看着理想逐步实现更加有乐趣的了

雨辰和李章云等人算了半天,预计在1913年,其他的省份他也不打算指望,江北的基本地盘和直隶、奉天、山西、吉林、黑龙江等等表示恭顺的省份,经过一年整理,可以收入的中央税收估计有282亿元左右,而地方将保留8400多万元的收入。这个比例是否合适,还要经过进一步的观察试验。为什么在减少地丁田赋的情况下还能获取如此多的中央收入几乎接近清朝末年全年的中央收入主要原因是通过裁撤厘金,建立高效的一次性统税征收机构,让工商业税收大增。要知道在前清这种被叫做厘金的工商业流转税,虽然税率比现在统税高,而且还要重复征收,但是绝大部分都被各厘卡厘局从上到下的办事人员侵吞了,而且各级官吏甚至有权力的士绅都要分润每年中央的报解,从来就没有达到过规定数字的三成,而且就算是全额报解给中央,也只是实际征收的厘金的三成左右,让这种本来应该是政府主要收入之一的商业税收因为人为的原因还不如田赋的收入通过江北统税制度的确立和整理,很快就收到了成效,商业税率降低而政府的收入大增,也只有雨辰这种新兴势力才能毫不留情地打破这种旧局面

与这个统税制度相同的,其他税收的整理都是依照这个原则办理。雨辰收税的最高原则就是,在现在这种社会情况下,宁愿少收税,少安排人员进行一次性征收,宁愿让利于民付出税收网络不是很完善的代价,也要减少依附着这个税收体系而孳生的大量人为的制度性腐败。田赋地丁漕粮的征收每年两忙,耗资加派无数,养活了无数的胥吏书办,国家收一元钱其实到这些人口袋里就有十块还多。干脆就不要这每年几千万的收入,农业无税,盐税除了就场征收之外,一路任何运丁盐卡都不设立,让盐畅销无阻商业流转税的征收除了在中型城市以上的码头口岸、交通枢纽设立统税征收机关,原来遍布华夏大地的厘金税卡一律撤销不管你在哪个地方交纳过统税,只要贴了印花,江北地盘全面通行,而且南方其他各省因为江北对其进行了财政补贴,对这些货物也全部免征厘金。虽然一切从轻从简,但是这些钱都实实在在到了政府的口袋里。雨辰知道自己被无数断了财路的人指着脊梁骨巴不得早死,但是他不在乎,一点都不在乎。

有这282亿元的全年收入,他就能做多少事情啊六年义务教育就是一个吃钱大户。兵工企业建设是未来他的赚钱大计,也是借此建设中国的重工业体系最快捷的道路,但前期投入一点也不能省。加上几十万陆军海军的建军工作,算下来这钱又还不够。现在江北地盘的政府运行成本可是已经压到最低的限度了雨辰只有满怀信心的憧憬,到明年币制改革完成,国家通过货币能够真正对经济进行管理掌控之后,通过扩张性的财政政策,自己也许会有更多的收入吧要做的事情这么多,资源却永远也跟不上。不过,总算是可以看得到长久黑暗之后的光明未来了。这一切的前提就是自己要牢牢地掌握大权,为此他不惜采取任何方式,清除敢于阻挠他的人在新政府即将呱呱落地的时候,他还有一些事情要做。有些人,注定是要成为祭品。

还是在上海法租界那幢靠近李媛住宅的洋房里,现在完全是一片乌烟瘴气的景象。三两个流氓模样的汉子就能把这里搞得一塌糊涂。地上的烟灯烟盘横七竖八,还有妓女过夜留下来的东西,吃的东西乱七八糟的扔得到处都是,空气中浮动着一股臭脚丫子的味道。武士英带着两个他的心腹弟兄,已经在这里等候了十五天了。要不是洪述祖经常悄悄带几个妓女过来让他们泻泻心火,这些粗鲁的汉子只怕早就跑出去了。武士英盘腿坐在被他当做了烟床的洋式铁架电镀洋床上,一边擦着他心爱的左轮手枪,一边不时拿起旁边的水烟袋抽上一口。每一发子弹都被他擦得锃亮,弹头都用小刀划了一个十字开口,打进人身体里保证都是炸子。一杆德国的毛瑟98式步枪靠在床边上,子弹也是散落得满地都是。这种精度极高德国步枪在他们这些老枪油子手里,三百步距离之内,说打人左眼就不会打右眼的。洪述祖最近来得频繁,法租界的华探又是被他用钱喂饱了的。雨辰的部队也不会进入法租界来搜查,他们的安全保密是没有问题的。要不是雨辰最近来这里很少,而且洪述祖也在等着北方汇过来的款项,他妈的早就动手了,用得着憋屈到现在

什么民族救星、中国伟人,都他妈的是假的。他武士英跑江湖这么多年,就学会一个真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有一百万现大洋,再有身上的几支枪,他武士英吃遍天下。而现在五十万元的光复银行的票子,现在就放在他烟炕上,剩下五十万,他也量那些北方佬也不敢不给。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狠狠地笑了,举起枪来做了一个瞄准的姿势。现在就等洪述祖那边的情报消息啦,干完这票,老武走人,管你们狗咬狗还是干什么的。

门铃被按照暗号轻轻拉响了。他手下一个正睡得香的弟兄一个鲤鱼打挺就警醒地跳了起来,按着腰里的手枪。武士英摇了摇头:“是老洪,小心点,放他进来”两个弟兄小心地放人进来,果然是神色紧张的洪述祖。他平时也算处变不惊、见过大场面的人物了,今天却不知道怎么搞的,神色里有三分紧张,三分惶恐,还有四分兴奋。武士英在床上头也不抬地问道:“妥了”洪述祖点点头:“总算等到了那家伙明天要来接他的未婚妻去参加英国远东舰队司令举办的午餐会,明天上午九点他的车亲自开到这里,还是四个护兵,一个司机,一个副官。后面车子上有六个护兵,前面开道的警车有六个警察,有把握吗”

武士英光着脚就跳了起来,拉灭了屋子里的一盏台灯,挑起窗帘向外面看去,狠狠道:“现在我们有长家伙,只要那小子下车,我一枪准保叫他脑袋开花”他顿了一下,又道,“你准备辆车明天停到这里,我两个弟兄揣着手枪和你在车子里面等,我要是一枪不成功,你们开车冲过去,一共四把匣子枪,都用炸子。还有两颗他们自己产的手榴弹,掠过去就打他们个落花流水,然后掉头就过来接我干到这个份上,要是他还不死,就只能说是天意。但是那五十万你要敢少我一个铜板,小心你们赵智庵的脑袋”和这个流氓兵痞虽然打交道很多了,但是他这个认钱不认人、要钱不要命的狠劲,还是让洪述祖这个原来的总理秘书背上发寒。他讷讷地点头道:“钱,你放心,车,你也放心。但是一定要保证雨辰死掉”

武士英坐回了床上,冷冷道:“各安天命吧。”他又躺下来拿起了烟盘,意思就是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了。洪述祖又从窗帘向外望去,李家的公馆还是灯火通明,门口还有租界巡捕帮他们站岗维持秩序,门口全是汽车、马车,准是又在招待什么客人了。现在这个李家在上海真是风光无限啊。听着那里隐隐约约传来的小夜曲和带着香气的谈笑声,洪述祖咬了咬牙,不给咱们北洋活路,明天也要你们哭丧

第二天的天明很快就到来了。武士英沉着脸抱着枪蹲在窗前,他两个弟兄坐在楼下的沙发里,也紧张地等着洪述祖开车前来。天已经微明了,街上还很少有行人,路边的煤气灯被一个巡夜的巡捕一盏盏地关掉。大上海正在从沉睡中醒来。他突然心中一动,竖起了耳朵,站起来从挑起窗帘朝外面望去,还是安静依旧,只有街角一辆半新的福特汽车开了过来,很快就开进了他们的院子,下来的就是洪述祖。他坐了下来,等着他按门铃。

门铃果然响了起来,还是他们规定好的三长两短的暗号。底下两个弟兄站起来就想去开门,武士英突然冲到了楼梯口,掏出腰里别的两支匣子枪,低声吹了一声口哨,两个弟兄错愕地望着他。武士英低声急急地道:“别急开门四下看看老子总觉得有些不对”两个弟兄愣怔怔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就不出声地四下看去了。门外的人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烦,又照暗号按响了门铃。一个弟兄突然喊了起来:“他妈的都是巡捕草地上趴的都是墙角也有”武士英旋风一样冲下了楼,大喊一声:“他妈的裂了”抬手两支匣子枪就朝门口打了出去“当当当当”十几发子弹打了出去,在门口按门铃的法租界巡捕身上中了几发子弹,仰天就倒了下去

带队的一个穿着便服的江北军雨辰卫队的上尉又把身边的洪述祖朝下按了一下,那小子早就吓得浑身发抖。他们早就掌握了这些家伙在上海的行动,雨辰通过知会法国领事,共同进行这次搜捕行动。法租界也破例向几十名的中国军人开放。要是雨辰在法租界出什么事情,他们可真是担不起这个责任还抽调了上百名的巡捕配合他们的行动,现在李家的公馆里,还有几十个巡捕华探在里面保护。雨辰自始至终都掌握着这个针对他的暗杀行动

枪声划破了上海宁静的清晨,子弹四下横飞,两架麦得森机关枪对着大门口一阵扫射,各个窗口外面都有火力朝里面猛射。除了不许用手榴弹,他们为了抓这三个亡命徒连自动火力都带上了带队的上尉大喊一声:“冲进去,要活的不许跑了一个”那些巡捕还趴在地上开枪,几个卫队的士兵已经一头撞向了被打得破破烂烂的大门“轰隆”一声,门被撞开,楼梯口上发射下来的子弹顿时打倒了两个人,但是后面的人还在不断拥上来。武士英的两个手下想跳出后面的窗户,才跳下窗台,就有一个人被打中了大腿,一下趴在地上惨叫,还有一个人掏枪反抗,被旁边埋伏的几个巡捕一下按倒,顿时就吃了满嘴的泥土,就听着那些巡捕得意地狂笑:“两千大洋啊”

这个时候在屋子里,武士英知道没地方逃了,和这些文人搭伙计干活就是送命的勾当但是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后悔了,捞一个算一个武老子没有投降的打算两把匣子枪的子弹很快打光,几个卫队士兵顿时沿着楼梯冲了上来,他又从身上摸出来两支花口撸子枪,“啪啪”直到把子弹打光,又是三四个人连死带伤地倒在楼梯口。这下他身上所有的枪都打光了子弹,连滚带爬去摸床上的左轮还有手榴弹。但是这个时候还能让他有这个工夫吗卫队士兵早就冲了上来,几个人一下把他扑倒。他极力在地板上挣扎,拼命想用牙咬开手榴弹的弹盖,一枪把狠狠砸在他的脸上,大牙都打掉了七八颗。满脸是血的武士英这才昏昏沉沉老实了下来,等着被碎刀子零割掉吧几个卫队士兵这才出了一口长气,为了抓这个活的亡命徒,被司令当做宝贝的卫队士兵都伤亡了好几个真是凶悍

在英国远东舰队新司令上任的午餐会上,雨辰和李媛准时盛装出席。在那个英国老绅士殷勤地将李媛牵到旁边,问候她有没有在那场现在已经震惊全上海的枪战当中受惊的时候,雨辰正冷冷地和身边的副官长王登科吩咐:“告诉白斯文,天津那边可以收网了这些家伙,就是要给他们一点厉害才知道老实”

第四卷世局绸缪第099章黎明前的黑暗五

世人又再一次见识了雨辰的手腕。在举国上下一片合作建国、相忍为国的声音当中,他对北洋在陕西的行动进行了忍让,在联合组阁的问题上包容了最多的方面。似乎这支从上海起兵时就一直在张牙舞爪的猛兽,突然就收敛起了他的爪牙。这种迹象甚至连以前一直认为雨辰想搞独裁而对他百般警惕的人物们都怀疑自己对他的看法是不是有什么错误,也许这个年轻的权力者真心追求的真是所谓的什么共和国家、民主体制他们在感叹自己的好运气,同时又想利用雨辰的软弱表现攫取更多的利益。只有张季老等寥寥几个人吃过雨辰先下手为强和后发制人两种手段交替运用的亏的人物,才在这段时间并不上蹿下跳,老实地观望风色。最后结果果然如他们预料,北洋的前总理赵秉钧涉嫌谋杀雨辰的证据确凿,无可推卸。雨辰一直在看着他们兴冲冲地准备一切,被北洋残军在西部的短暂回光返照刺激得忘乎所以,最后决定铤而走险。在最关键的时候,他果断出手,在法租界里将一直操办这个事情的赵秉钧秘书洪述祖,还有他雇佣的凶手一网打尽。洪述祖可没有什么硬骨头,能招的都招了个干净。在雨辰原来的那个时空,在袁世凯还没倒台的情况下,洪述祖在策划谋杀了宋教仁后,因为自己靠山还在,还能咬住牙不交代,现在他凭什么为一帮下野的政客殉葬在他将一切都交代之后,雨辰更是出乎意料地在租界外面抓捕了活动的王坦等人,在北京、天津活动的北洋军政团体的残余死硬分子,几乎被一网打尽。梁燕荪从窑子里被掏了出来,抓住的时候,这个袁世凯政府的交通部长、所谓的五路财神以为要被带出去枪毙,居然吓得大小便失禁,后来被带到天津总指挥部的时候,见着蒋百里就磕头,声称要拿两百万出来买命。天津军方还咨文天津日本租界方面,要求引渡赵秉钧,但是日本租界方面以赵秉钧为国事犯为由拒绝引渡。徐树铮化装逃出了北京,携带一笔款子从绥远绕道,逃往陕西。而段祺瑞则端坐北京家中,等着雨辰的人来搜捕,不过雨辰倒是对他轻轻放过,只是监视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