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正无极眼神近乎无情,表情有点癫狂,“呵呵呵呵,好啊!那你来替我坐牢啊!你来弥补我这么多年失去的父爱!”
宗正启源的心更加疼了,脸上也冒出冷汗,但依旧强忍着不适说道:“无极,对不起,是爸爸不好,是我一手毁了这个本该幸福和谐的家庭。我从一开始就错了,如果我还能活到你出来的那一天,爸爸会将这些年你失去的父爱还给你的。”
宗正无极似是听到了这个世上界最好笑的笑话般疯狂大笑,“哈哈哈……,父爱?哈哈哈……,父爱?爸,你不觉得这话说得太迟了吗?你觉得像我这个年龄还需要什么父爱吗?太可笑了!太可笑了!哈哈哈哈……”
宗正启源想继续劝解他,可他的身体支撑不住了,他紧抓着胸口,因疼痛松开了抓着电话的手,嘴里还不忘说着:“无极……,是爸爸……不好,爸爸……错了,你……原谅……爸……爸……吧?”
宗正无极看着他爸痛苦的模样既有种快感,又还留有最基本的亲情羁绊,他强装无情地说道:“爸,你又犯病了,还是快去医院治疗吧!”
老李是急着想带宗正启源走,“老爷,我送你去医院!”
宗正启源却强撑着身体说着,“无极,爸爸想等你出来,我们……再……续父子……情!”说完,他就倒地不醒了。
“老爷!老爷!”老李心急地喊着,然后扶起宗正启源急忙赶往医院。
宗正无极见到他痛恨的父亲晕倒了,心中有一瞬间的快感,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无尽的空虚和悔恨。他还是想得到宗正启源的关爱的,从始至终,他都只想得到他爸的肯定,奈何他爸从来不肯正眼瞧他一眼,只注重培养他大哥。
他恨他,也恨他大哥,还恨宗正无忧,可除了恨,他心中却再没有别的了,他依旧空虚,依旧感到寒冷,冷得让他觉得这个世界就只剩他一个人了。
宗正无极这才意识到,他从始至终要的,只是他爸的关爱,他只想他多看自己一眼,一眼也好。可到最后,他却是在监狱看他最后一眼。
看着宗正启源那痛苦的表情,宗正无极知道他爸已经不行了,他痛苦地跪在了地上,流下怨恨和悔恨地泪水,大声喊道:“爸!爸!你别走!我还想你再看看我!……”说到最后,他已泣不成声。
宗正启源再也不能睁开眼睛看他了,宗正启源的生命也已经走到了尽头。
老李坐在手术室外焦急地等待着,宗正无忧、霜羽、秋雨、慕容雪一起来到了手术室外,霜羽万分急切地开口问老李:“老李叔,爷爷现在怎么样了?他进去多久?为什么他会晕倒?”其他人都是一样的问题。
老李哭着解释道:“霜羽少爷,刚刚老爷因为挂念无极少爷,所以就去监狱看他。谁知道他们说了几句后,老爷因为悲伤过度就犯病晕倒了!现在医生正在里面抢救,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霜羽和宗正无忧一起来到手术室门外喊道:“爷爷!爷爷!”
他们都后悔没能多陪陪宗正启源,这个家才刚刚找回一点温暖,却又即将被死神带走。
护士从里面出来,提醒他们小声一点。
“你们不要大声喧哗,影响到医生手术了!”
二人闻言,只得忍着悲痛离开手术室门外。
慕容雪在霜羽身边劝道:“霜羽,别担心,医生在里面抢救,爷爷一定会没事的!”
秋雨也劝宗正无忧:“是啊,无忧,不要担心,医生一定会救爷爷的!”
霜羽和宗正无忧也知道此刻他们再担心也没用,可他们还是不想就这样和宗正启源分离,他们祖孙都还没相聚多少时日,他们还没和他共享天伦。
一个小时后,医生摇头叹气地走了出来,众人一见,心下一顿,似是知道即将迎来的坏消息。
众人一起上前询问医生。
“医生,我爷爷怎么样了?”
“医生,我家老爷怎么样了?”
……
医生被这么多人围着,被吵得有点头疼,他不悦地回道:“你们别吵,听我说!……我们已经尽全力救治了,可是病人情况不乐观,恐怕是不行了。你们去见他最后一面吧?他有什么心愿也尽量替他达成吧!”
霜羽和宗正无忧抓着医生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该来的还是来了,只是为什么来得这么快?
医生也是无奈,只能摇头叹息离开了。
几人一起来到病房,看到奄奄一息地宗正启源正虚弱无力地喘着粗气,似是在等着他们的到来,又像是还有心愿未了。
几人一起上前,霜羽和宗正无忧一人抓着宗正启源的一只手,嘴里喊着:“爷爷!爷爷!你要撑下去!”
宗正启源用仅存的一点力气对他们说着最后的心愿:“霜羽,无忧,你们是我的好孙子,可惜爷爷不能再陪你们了!”
二人都伤心地趴在他身边哭泣,“爷爷!”
宗正启源已经气若游丝,“你们两个以后要相亲相爱,不要再吵了,知道吗?”
二人点头,“知道了,爷爷!”
“还有……,你们二叔虽然做了伤害你们的事,但那都是我的错,你们不要怪他。”
霜羽心急地回道:“不会的,我们不会怪他!”
宗正无忧也回道:“我们不会怪他!”
“好,那我就放心了!还有,代我好好……照顾你们二叔,把我亏欠他的……都补偿给他。”
二人点头答应。
“呵呵呵,好了,既然我心愿已了,我也就没什么牵挂了!”说着,宗正启源看向空中,微笑着伸手对着空气说道:“月明……,爸爸来找你了!”
说完这句,宗正启源缓缓地闭上了眼,手无力的瘫软下来,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结束了他这辉煌又充满悔恨的一生。
几人见宗正启源已经离去,皆是痛哭流涕,泣不成声。
只依稀听得到嘴中喊着“爷爷”二字。
宗正启源的离开,带走了他悔恨的人生,也带走了宗正无极还没来得及得到的父爱。
宗正无极在狱中似是感应到了他爸的离去,心头抽搐了一下,就像被人抽走了一半的灵魂一般。
他捂着发疼的胸口,眼泪不由自主地就掉了下来,“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心口这么疼?”
片刻后,他想到了晕倒的宗正启源,猜测是他出事了。
宗正无极跪在地上流泪说道:“爸,是你吗?你要走了是吗?你就这样丢下我离开了!你说要补偿给我的父爱,你还没来得及给我呢,你怎么就忍心丢下我走了?”
宗正无忧伤心欲绝,最后只能大声呼喊着宗正启源的名字。
“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