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阁下早已可以突破了，为何还停留在初期？”
燕赤霞闻言笑容一收，入道境是喝不醉的，除非他自己想醉。
似乎是借着酒意，老baby忽然用一个奇怪的语气反问道：“你对你那便宜师父云虚子了解多少？”
这句话没头没尾的，方力昆摸不着头脑，却还是诚恳的回答道：“我与云虚子前辈只相识了一个月，对他的了解并不多，只知道他三十岁入道，四十岁迈入后期。。。”
他把云虚子经历因果反噬再重修一次的事情说了出来，也不怕泄露秘密什么的。
以对方和云虚子的交情，这些事情肯定早已熟知了。
果然，燕赤霞听后并没有惊讶，而是悠悠说道：“十年前，我刚入道，外出游历时恰好碰到了云虚子，那时候的云虚子也是入道没多久。”
“我俩一起合作击杀了一个入道中期的欢喜教邪修，所以有了交情。”
燕赤霞一言不合就谈起了他和老友的往事，方力昆并没有打断，他知道对方是在铺垫着什么。
“呵呵，那时候的云虚子虽刚从师门出来不久，但年少轻狂，又喝酒又吃肉，和普通的道门弟子非常不一样。”
燕赤霞追忆起那段时光，不自觉又露出了笑容。
“那天在越阶击杀了强敌后，那老牛鼻子志得意满，喝醉酒后还说要拉着我去青楼见识一番，要不是我不好女色，说不定真和他一起破了童子身，呵呵。”
方力昆听到这里也笑了，没想到那老道士还有此等风流往事，以后见到他后必定要拿出来好好说一下。
然而燕赤霞说起这件事并不是拿来调节气氛的。
他语气一转，有点深沉的继续道：“那时候的云虚子还是情感丰富的正常人，然而随着他突破到中期，忽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对一切事物都十分冷淡。”
“即使我去找他，他也不会理会，那时候我便意识到了我俩的交情已经结束了，结束的莫名其妙。”
“往后的多年，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直到那一天我听到他在苗疆出事了，这才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
“说起来你或许不信，跌落到寻道境的云虚子终于肯正面和我说话了。我把他带回到守一道门，还在那里呆了一段时间。云虚子重伤未愈却还是和我谈笑风生。”
“那一刻，我明白了。”
燕赤霞说到这里戛然而止，但方力昆已然听出了由来。
“这老baby果然意识到了入道后的情感问题，所以才不肯突破。他不是心有杂念无法晋升，而是不想晋升后失去自我。”
方力昆作为一个过来人，对此心有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