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落蘅落梅两个不期而至,依雨便告别了父亲继母独自出了充满消毒水气味的医院,迎着冬日的萧瑟北风孤独行走。
不觉走了许久,漫天枯黄的梧桐飘落,如一只只黄色蝴蝶寂寞蹁跹,倏忽又坠入尘埃里,零落成泥碾作尘。
“依雨,告诉你一个消息,国庆节我会与焦阳举行婚礼,到时你一定要来啊!我们最需要的就是你的祝福了。”红霞的话仿佛一把把利刃刺痛着依雨千疮百孔的心,刺的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谁要参加你们的婚礼!林红霞,你就是这么的不要脸,预祝你们白头偕老,等到多年后依然还可以恩恩爱爱,那才算好的呢!”
……
落蘅拨通红霞的电话,询问她关于依雨的事情。
“我已经向她摊牌,估计这次是真的刺伤了她,我看她仿佛很伤心欲绝的样子,短期内是不会再对公司的事上心了。”
落蘅阴冷一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果然,依雨在接到红霞结婚的消息后远赴英国,并自动放弃江氏集团总经理的职位,在一个风雨飘摇的黄昏召开董事会,称不再接管江氏,另请贤能。
董事会一致推选落蘅为总经理,代替依雨管理公司,落蘅还假惺惺的让依雨留下,称公司不能没有她,其实他巴不得她早点下台好给自己让位。
可惜依雨去意已决,任谁都没有办法说服她留下,于是在一个薄雾氤氲的清晨乘机远渡重洋,带着些许伤感和悔恨,暂时远离这个令她伤怀的故乡,追寻一份崭新的全新的世界。
……
远帆从医院回来,又独自来到小河边观赏夕阳红帆,来祭奠忧伤而凄美的过往。
“远帆?远帆?”
一声清脆的呼唤,原来是愈静来到,“江叔叔的病没什么问题吧?”
“还得住院观察。”他没精打采的说。
“从小,在我眼里爸就是一片汪洋大海,而自己则是那片汪洋大海里的一叶帆船,渺小孤独飘零,依附于大海之中。如今我已经长大,而他亦已经老去,总觉得他是那么伟岸而坚强的,还有海纳百川的胸怀,相比之下我实在是微不足道的。”
“红帆虽小,没有了海它还怎么启航,帆与海总是谁也离不了谁,就像你和江叔叔那样。”愈静在一片斜阳下笼着一层淡淡的金光,落日余晖浅照着他们二人诗意的轮廓,显得渺远而朦胧,是那么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