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莫名，她总觉得，他还是他。
他们是一个人。
“嗯。”她听见一声嗤笑，“你记性还挺好的。”
虞晚抿唇，她知道，他这一定是因为有病所以才会这样。
“你别难过。”虞晚说。“其实生病很正常的，我小的时候也挺容易生病的，还动不动就住院。”
林屿：“？”
“我看着有病？”
“大家都已经说了，你是衰草。”虞晚没有半分弯弯绕绕。“有病就治呗，别逃避。”
“衰草？”林屿自嘲轻笑，“应该是祸害。”
“你是因为大家都不喜欢你所以这样说的吗？”虞晚问，“如果是这样，那你真是活该。”
“如果别人不喜欢你，你就不喜欢自己，那你多可怜啊。”虞晚讲起大道理一溜一溜的，“人最重要的是，自己看得起自己，我觉得我好就是好，至于别人的看法，都是别人的。”
林屿没讲话。
虞晚也觉得自己话有点多，似乎不该跟这个只见过几面的人说那么多话。
他肯定觉得自己神经。
“我现在很糟。”他像是平述一句话，没带半点情绪。
虞晚挑眉：“既然觉得不满意那就改啊。”
“也没人喜欢？”
“只有真正在意的人喜欢就好。”
“真正在意的也不喜欢呢？”
“那不还有你自己吗？”虞晚说，“有的时候，只要自己满意就好。”
“你觉得我糟糕吗？”他垂眼，和虞晚对视上。
“有点。”虞晚实事求是，“不过其实不想让别人看出来也挺简单的，多笑。”
“笑容可是很会掩饰情绪的。”
那晚，林屿突然觉得她笑起来很好看很好看。
像是突然出现在他生命中的——救星。
专门来拯救他的。
但他知道，没有人是天生为谁而来的。
“你可以做自己的救星啊，救自己于水火中。”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是笑着的。
他只是颤了下睫毛。
到了天鹅湖。
虞晚整个人蹦蹦跳跳的。
像个小孩。
没什么心事，也没什么烦恼。
其实如果要是没发生那些事该多好。
这样，我一定会追你的。
一定会让你喜欢我的。
林屿垂眼看着她。
看她傻乐的看着天鹅，给天鹅拍照。
“虞晚，抬头。”
被突然叫到的虞晚，乖乖的抬头。
她看见一颗流星划过天空。
接着又一颗。
她手忙脚乱的拿手机，放到屏幕，拍照。
林屿微微勾了下唇。
过了几分钟，流星没了。
虞晚侧头，看他：“你为什么不拍照？”
“我在许愿。”他说。
虞晚听到他这样说，突然瞪大眼睛，然后就是数不尽的失落——“我忘记许愿了。”
她好后悔。
光顾着拍照。
忘记许愿了。
听说对着流星许愿还挺准的。
“你不是拍照了。”林屿挑眉，像哄小孩一样敷衍，“对着照片许愿也一样。”
虞晚舔唇。
其实她好像也没什么愿望想要的。
但就是不想浪费——奇遇。
她把手机递给林屿：“那你帮我举一下，我许一下愿。”
林屿接过，真就这样举着。
黑暗中，虞晚和他浅色的眸子对上。
她闭上双眼，双手合十。
希望他能开心点，能一直意气风发，少年得意。
虞晚睁眼，她这样许愿，也只是因为刚刚他帮了她。
还提醒她看见了流星雨。
她接过手机，笑：“我先走了，拜拜。”
虞晚：“下次见面，希望你能爱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