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男人正向着众人缓缓靠近。
只不过他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他一只手摸着墙,一只手摸着身前,和盲人走路一样。
待到那人走近一些,众人才看清他的模样。
他看起来得有五十多岁了,身上穿着一身矿工服,身上非常脏,头上还披着一头几乎要查拉到地上的假发套。
最令人瞩目的是,他的脸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
那伤疤自耳后根而起,从左至右,贯穿了整张脸,看起来就像是一张脸被割成了两半一般,双目紧紧闭上。
这也解释了他那怪异的走路姿势。
这人是个盲人,而且应该是个矿工!
看清这人的模样之后,除了方云之外的所有人,都是松了口气。
不是脏东西,也不是钮本人。
这时,老矿工停下脚步,抬起头笑了笑,又是唱出一声。
“左执弓,右搭箭,向空中射定….”
“穆桂英大破天门阵!”
霍三娘脱口而出,一脸震惊。
这首曲子她听过,而且听过很多次。
在长沙地界,有底气唱这首京曲的班子不多,红府的戏班就是唱的最好的那一个,也只有红府敢在城里搭台唱这首曲。
当初红府的人来过这矿山,但却只有一个人活着出去过。
难不成,眼前这身着矿工服的人,就是红府的人?
毕竟,在这年头…听的起戏的人都不是一般人。
想到这里,霍三娘就欲发问。
但先前被她一出声,那老矿工被吓了一跳,拔腿就向着矿道深处快步跑去。
见状,霍三娘什么也没说,直接就追了上去。
当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那瞎眼矿工和霍三娘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中。
……这…三娘怎么了?”
齐铁嘴一个愣神,看向张启山。
一众霍家子弟也是如此,霍三娘没说话就走了,她们也不知道眼下该如何做,只能听张启山的了。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追!”
张启山也是有些疑惑,但很快就稳住了心思,带着队伍追了上去。
方云走在最后,丝毫不慌。
他知道,前边没什么危险。
而且……快到终点了!
****************--…………
没跑两步,众人就在一个岩洞里找到了霍三娘和先前那瞎眼矿工。
那瞎眼老矿工瘫坐在地上,霍三娘则是在他耳边轻声说着什么。
也不知道霍三娘和他说了什么,那老矿工的情绪稳定了不少,没有了先前惊慌的模样。“三娘,这是怎么了?”
张启山低声询问,心里也是有了些猜测。
霍三娘先前那般激动,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听到张启山的话,霍三娘点点头,叹了口气。
“他先前唱的曲我听过,是京曲。”
“在长沙地界上,除了二爷家,没有别的戏班子敢唱那曲了。”
“什么?!”
张启山神色一变,看向老矿工。
“红府的前辈到来过这,最后却只有一个人活着出去,出去的那个人中了血毒草,留下几句话之后就死了阻。”
“寻常矿工可听不起红家的曲,他应该遇到过红府的人。”
“或许他知道当初矿山里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