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梧不能拿他怎么样,气的走来走去,让她回去请太医,不要再过来烦他。
夜月刚刚已经醒了,听到了九婴的话,原来是他把心换给那日梦中的女子了,所以他才会每夜胸口疼痛难忍。
她睁开眼看着九婴,“九婴,以后别这么傻,没有心很难受吧。”
九婴摇摇头:“我一点儿都不后悔,月儿,我们有了孩子,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夜月轻轻点点头,她九婴为她付出了太多,她虽然不打算苟活,可孩子是无辜的,这是九婴和她的孩子,她会先把孩子生下来。
“月儿,你醒了。”苍梧看着她。
“苍梧,你答应过我的,你又没有做到,说好放过他们,为什么要出尔反尔?”夜月带着哭腔质问他。
苍梧低下头,这些天他一直关心夜月的事,疏忽了水太师,“月儿,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你再信我一次,我们有了孩子,我绝不会负你。”
“苍梧,你想多了,这是我和九婴的孩子,与你无关。”夜月冷冷地说。
“我知道你说的都是气话,是我没有管好手下的人,让你失望了,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你等我。”苍梧转身离开,他不信这是她和九婴的孩子,他们只见了一次,而自己和她夜夜都有,怎么会是九婴的,她一定是因为水太师才故意气自己。
殿中只剩下夜月和九婴,九婴对着她的肚子说:“不管你是男是女,我都是你的父亲,以后我们永远都不分开。”
夜月把手放在他的胸口,
“疼吗?”
九婴摇摇头,“有你在就不疼了,月儿,我不仅有了你,我们还有了孩子,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不管我在不在,你以后都要好好对她。”夜月把手放在他脸上,她打算生下这个孩子就去死,她对不起夜容,没脸苟活于世上。
九婴抓住她的手:“我不让你走,我们一家三口才刚团聚,月儿,你答应我,别抛下我。”
夜月没有回答,转过头默默流泪。
苍梧回到宣室殿,连夜召集百官拟定了水太师的八十条罪状,又命千山夜间偷袭水太师府,活捉水太师。
千山不负众望,捉到了水太师和水镜白,关进了天牢。
猗兰殿中的水蝉衣深夜突然被胸口一阵剧痛给痛醒,她捂着胸口,心中有种强烈的不安,苍梧虽然解了她的禁足,不过后宫大权还是在菡贵妃手中。
“青锁,天亮了就去家中看看,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水蝉衣起身披上一件衣裳,走到偏殿中,看到太子和乳娘睡的正香,放下心来。
青锁打着瞌睡应下,又转身去睡觉。
柳凝烟早产生下一名男婴,胎儿不足月,能不能养活要看天意,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手中有了皇子,她以后可以扬眉吐气了。
苍梧为了定水太师的罪,一连几天都在宣室殿中忙碌,前线也传来好消息,常夕国接连战败。
九婴这几天没见苍梧过来,心情更好了,他扶着夜月去御花园中散步,遇到了好久没见到公主苍漓。
苍漓看到他,惊的说不出话,直直地盯着他。
夜月知道她很震惊,“公主,他就是九婴,他没死。”
“真的吗?太好了?月公主你又进来了?以后还会走吗?九婴以后会一直留在这里吗?”苍漓有很多问题要问。
夜月笑着回答:“他没有死,我以后还会走,我不属于这里,不过九婴以后可能会留在这里。”
“我不会,月儿,你去哪,我就去哪。”九婴着急辩解。
“为什么九婴会留在这?”苍漓疑惑?他不是很爱夜月么?
“九婴,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你好好听话,带着孩子好好生活。”夜月心想他留在这里,与苍漓可能会日久生情忘了自己。
九婴捂住她的嘴,眼中有泪:“月儿,别胡说,你若是不在了,我怎么会独自苟活,我会随你一起去了。”
夜月拉起他,在他耳边悄悄说:“你留在这里,与苍漓公主说说话吧,听话。”
九婴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要自己,看着她的背影,心都碎了,虽然他没有心。
夜月知道真相后,存了必死的决心,她不能再拖九婴下水了,她走到远处,回头看看御花园方向,却发现九婴这次没有听她的话,跟着她过来了,苍漓跟在九婴身后也过来了。
九婴一脸委屈,哭腔中夹杂着点点怒气:“为什么不要我了,你与我成亲就是为了再丢弃我么?夜月,你说话呀!”
夜月低下头,她不知道怎么说,眼泪汩汩地流。
九婴小心翼翼地牵起她的指尖,她没有退缩,大着胆子牵起她的手:“月儿,我不该大声跟你说话,我不明白你心中的委屈,是我不对。”
笨拙的伸手擦去夜月的泪水。
夜月抬头看他,他的眼中满是真诚,自己确实对他太残忍了,不该强行把他塞给别人,“我,我只是不想连累你,我注定会早死,九婴,你不该跟我一同埋葬在这里。”
“月儿,从我六岁从家族中出来的时候,你的生死就和我的生死是连在一起的,就算你生下孩子,我也会随你一同去了,你还不明白么?”九婴的眼中蒙了一层雾气。
“九婴,对不起,我,是我自作主张了,以后不会了。”夜月牵起他的手。
苍漓看得感动,虽然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你们这样明目张胆地在我眼前也就算了,陛下看到他会杀了你们的。”
九婴嗤之以鼻:“让他试试吧,他反正已经杀过我一次了。”
“苍漓公主,多谢提醒。”夜月和九婴离开的御花园。
柳凝烟远远就看到了他们过来,这个女人真是阴魂不散,竟然又进宫了,她回来,自己就算生下皇子也没用,皇后就是个例子。
她看看乳母怀中奄奄一息的孩子,心中着急。
皇后水蝉衣接到消息,水府上下一百多口人都下了大狱,决定去跟苍梧求情,念在自己生下太子的份上,保水家的人一条活命。
青锁扶着她往宣室殿去了,郑公公摇头,苍梧不想见她。
水蝉衣跪下,对着殿内哭诉,“陛下,谁家这么多年来忠心于陛下,请陛下留下水家人一条活命,所有罪责臣妾愿一人承担,太子年幼,求陛下网开一面……”
苍梧在殿中听着她的哭诉,一时有些心软,当初为了与她成亲,费了一番心思,她又一直钟情于自己,不曾犯什么大错。
他放下手中的朱笔,走到门口,“水蝉衣,朕答应你,只流放他们,你起来吧。”
水蝉衣连连磕头:“多谢陛下,多谢陛下开恩,水家会一直记得陛下的大恩。”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去岁除夕我们一同出去进香,回来便遇到了刺客,那些刺客只射我,却放过你,还有后面你哥哥水镜白最后才赶过来,这恐怕不是巧合吧。”苍梧语气平淡。
水蝉衣停下磕头,仔细回想着那天发生的事,原来那时候苍梧就怀疑自己了,所以他才让宝璋代管后宫,自己忙碌着针对夜月和宝璋,都成了笑话,他早就怀疑自己了,“陛下,臣妾真的不知情,那天的事的确与臣妾无关,臣妾哥哥怎样臣妾不知,臣妾自会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