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坐在廊下,用手扶住头,“你一定恨死我了吧夜容,我说过会保护你,如今我没有做到还连累了我们的孩子。”
姬司夜看着廊下的太子说:“容侧妃说太子明日还有公务,不宜太劳累。”
太子站起来看着姬司夜:“让我进去。”
姬司夜只得放他进去,屋中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盏微弱的蜡烛亮着,显得无限凄凉,夜容的声音响起:“苍泽,是你吗?”太子过去抓住她的手说:“夜容,我……”
夜容蓬着头发,泪眼婆娑地坐着:“太子……”
太子捂住她的嘴,抱着她:“不要叫我太子,我是你的苍泽。”
夜容靠在他的肩上,说:“苍泽,你还有别的孩子,不要太伤心。”
太子摇摇头:“别人生的只是皇子,夜容,我们这个没能出生的孩子我会一直记得,我会在别处补偿你的。”
夜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许什么都不用说,她要做回以前的夜容了。
夜月醒来看到外面的茫茫大雪,“不知夜容怎么样了。”她看着九婴正在外面堆雪人想到夜容,昨夜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夜容在雪地里跪着。她走到屋外,和九婴一起堆雪人,这时穆良也来了,自从她和穆良定亲后,他便不用通传就能进来了。穆良今日拿着一件厚厚的围巾走来,对夜月说:“月儿,过来试试。”
夜月停下手中的活计,走向穆良。
穆良亲自给她戴上大红色的围巾,称赞道:“月儿真好看。”
夜月道:“真的吗。”上次以后,夜月再也没见过穆良的金叶子,她也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不去提这件事,穆良也没有跟她解释这件事,两人达成了默契,谁都不提这件事。
穆良道:“这是我自己织的”
夜月道:“你还会这个?”
穆良笑笑:“骗你的,我只买了线。”
夜月笑笑,走到九婴身边继续堆雪人,穆良看着她,知道夜月和他之间隔了一层,他也不想去解释,反正现在已经和夜月定亲了,总有一天,她会明白他的心。
夜容醒来看到身边的太子,自从自己小产后,太子每天都在这里陪着她,太子妃那里一次也没有去过,她轻轻推醒他:“苍泽,苍泽。”
太子睁开眼睛道:“夜容,睁开眼就能看到你,真好。”
夜容笑笑:“今日去看看太子妃吧。”
太子赌气地转过身去,说:“不想去。”
夜容继续哄他:“让母后知道了她会怪你的,我跟你一起去吧。”
太子笑笑,转过身看着她:“好,你跟我一起去。”
“太子妃,太子过来了。”侍女来报。
婉真听到太子来了,高兴地亲自去门口迎接,只见太子身后还跟着夜容,心里顿时凉了一半,不过还是笑着说:“给殿下请安。”
夜容也道:“给太子妃请安。”
婉真挤出僵硬的微笑:“妹妹起来吧。”
太子看着婉真道:“许久没有来看太子妃,太子妃安好?”
婉真听到太子不叫她的名字,而是叫她太子妃,便知太子还在生她的气,她忍着心痛,笑着说:“一切无碍,劳殿下挂心了。”
夜容也道:“太子日夜都记挂着太子妃,只是公务繁忙,没有空闲。”
婉真道:“我有身孕不方便照顾殿下,还请妹妹多尽尽心才好。”
夜容道:“是。”说完退到太子身后,道:“苍泽,我想出去听戏。”
太子笑笑,对她说:“好,我去安排,只是我今日还有事,你自己去吧。”
夜容点点头。婉真听到夜容叫她苍泽,心中嫉妒,她从嫁给太子都恪守规矩,从没想过直接叫太子的名讳,她勉强挤出笑容:“殿下要走了吗?”
太子道:“我们先走了,你好好养胎吧。”说完便拉着夜容走了。
婉真看着他们亲密的样子,心里难受,上次的事以后,她已经好久没有去找裴郎,今日她决定出去,只是自己大着肚子,太过引人注目,她想了想,决定偷偷把裴郎接近府中,只称是自己的表哥便是了。
她命人关上门给她看好人,裴郎进来一把抱住她,吻着她的嘴唇,又一件件脱掉她的衣裳,婉真道:“这么急吗?”
裴郎道:“都到这里了,还不急嘛?”说完便把她抱到榻上,云雨过后,才说:“怎么这么久不来找我,我还以为你像上次一样要把我给忘了。”
婉真没有回答,只是还再想着刚才太子看夜容的眼神,那样温柔的眼神自己从来没有看见过,纵使自己给他戴了绿帽子,也不能痛快。
夜容出了府,正要上马车,一个小孩过来说:”夜容公主,有人让我给你这个。”说完便从手中递给夜容一个纸条,心中疑惑映国没有人叫她公主,便接过纸条打开一看:“琼林苑甲字房,正则。”她笑笑,原来是李斯年。
当她赶到时,李斯年已经在等她了,夜容命姬司夜在在等候,自己进去,道:“故人,许久不见。”
李斯年看到她,嘴角泛起笑意:“不敢不敢,夜容公主久违了。”
夜容坐下后,略显凄凉地说:“已经许久没人称我夜容公主了。”
李斯年给她倒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说:“不管你嫁给谁,在我心里永远都是夜容公主。”
夜容拿起茶杯,呡了半口,说:“找我有事吗?”
李斯年道:“只是许久未见,想要跟公主叙叙旧而已,听闻公主小产,不知身子可养好了。”
夜容看着台上唱戏的人,神色淡漠:“只要还活着就是好的。”
李斯年听到夜容这样说,便知她受了委屈,说:“公主不必灰心,以后若有烦心事,可说与正则解忧。”
夜容转过头,看着他,说:“是吗?李公子有空听我的抱怨?”
李斯年也看着夜容的眼睛说:“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回头,我就在这里。”
夜容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说:“那我当真了。”
李斯年点点头,深情地看着她,眼神中还也带些心疼:“我只怕你不当真。”
夜容笑笑,还是不确定,她又试探着问:“为了什么?就因为我是公主,可我现在已经不是了?”
李斯年把手放在她的手上,说:“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只是希望你累的时候不要硬撑,我能做的只有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