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良笑着说:“是吗,我不觉得。”
夜月道:“是不是太想我了,所以才瘦了。”
穆良点点头,凑到她脸前:“我就是因为太想你了,所以,所以现在我想…………”
“想什么?”夜月笑着用锦被挡住自己的下半张脸问。
穆良扯开锦被,说:“想……”说着便吻上了夜月的嘴,夜月搂住他的脖子,回吻穆良,脑中却不断浮现出苍梧的脸,她想忘了这张脸,扒开穆良的衣服,穆良压在她身上,胡乱地脱掉她的衣服,吻着她的胸前,夜月也喘着粗气,她扒开穆良的巫祝袍,指尖划过他的胸前,听到穆良在她耳边喘着粗气,她想要快点忘掉那张脸。
穆良起身脱掉巫袍,夜月看着那片熟悉的金色树叶在黑压压的巫袍上显得那么刺目,所有的关于素言的一切又浮在她脑中,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片金色上,挪不开眼睛,当穆良的手游走到她的下半身时,她终于忍不住问他:“你还是忘不掉她吗?”
穆良的手迟疑了一下,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袍子上的那片金色,说:“月儿,我,她是为夕和国而死,所以我才……”
夜月兴致全无,冷冷地说:“穆良,你先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穆良起身穿上衣裳,又重新拿起那片金色放入衣袖中,夜月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心里有些难受,她转过身去默默流泪。
穆良看着她的背心,说:“我先走了。”便离开了承华殿。
夜月忍住没有转身看他,她不明白为什么既然那么喜欢素言,为何还要执意与她定亲,她的心又开始痛,“难道身边除了九婴,所有的男人接近她都是因为她的身份吗?穆良是,苍梧也是。”转身又看到床头的玉同心锁,命人收起来以后不许再拿出来让她看到,她穿上衣裳看着窗外的明月,叫来了九婴被她喝酒。
“九婴,过来陪我喝几杯。”夜月边喝边说。
九婴看着夜月喝酒的样子,便知她有伤心事,说:“月公主,有什么心事可以说给我听听。”
夜月没有让人点灯,月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看不清人的面容,夜月神情有些落寞,说:“没什么,只是叹人生若只如初见多好。”
九婴呷了一口酒说:“我不想,若只是如初见,我永远也不能来到你身边。”
夜月笑笑:“我忘了,你最开始是见不到我的,这些年很辛苦吧,我是说到我身边的路不好走吧。”
九婴干了杯中酒,说:“好不好走的,如今都过来了,我别无所求了。”
夜月也干了一杯:“还好,这么多年过去,你没有变,连穆良都变了,所有人都不一样了。”
九婴道:“月公主,我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或许有别的原因,我只因为你是月公主。”
夜月带着酒气靠在他的肩上,说:“九婴,不要和他们一样,好吗?”
九婴温柔地说道:“月儿放心,我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或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夜月听到他话心里安心了许多,她只有在九婴身边才能安心的睡着,九婴抱起她放在榻上,静静地看着她,夜深了罚你才离去。
穆良从承华殿出来后出了宫,摸着衣袖里的金叶子,他不知不觉地走到了素言坟前,用手挖开土,把金叶子埋进去后又用土封上,随后坐在地上,对着素言的坟自言自语:“素言,月儿不喜欢这个,可我已经习惯了它在我身边,我想了想,还是让它陪着你吧。”说完后,他默默地看着素言的坟包,几个时辰后才离开。
婉真摸着肚子,她每日都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想象着自己和太子以前的时光,每次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她就会去城外的茅草屋中找裴郎解相思之情。裴郎也摸着她的肚子,期待着这个属于他和她的孩子降生。
太子也每日陪着夜容,不管什么事都亲力亲为,他已经不知几日没有去看太子妃,可他并不在乎。夜容道:“你去看看太子妃,别让她难受。”
太子却说:“她那边的人比这里多好多,又有太医跟着,你还是多想想我们的孩子吧。”
皇帝和皇后都给了太子妃丰厚的赏赐,只等孩子出生,便是唯一的皇太孙。婉真每每看到皇帝的赏赐,才勉强有些安慰。终于有一日,这样的平衡被打破。这一日,太子出去公务,夜容出来在太子府的花园中晒太阳,一只猫冲了出来,她便去看那只猫,那只猫进了假山后久久没有出来,她跑到后面看到猫已经口吐白沫,死在那里,她心生怜悯,命人将猫抱出来,想要将其安葬,不想在这时碰到太子妃的侍女,侍女看此情形,便说:“容侧妃,这猫不过是一只畜牲,容侧妃就这么容不下她吗?”
夜容解释道:“不是我,我过去这只猫就已经死了,真的不是我。”
侍女去回禀了婉真,婉真过来说:“不过是一只畜牲,死就死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侍女跪下说:“太子妃,这只猫是皇后娘娘特地给你的,若是这样轻易地放过容侧妃,以后娘娘问起来,这怎么好回娘娘。”
婉真道:“我会说这猫丢了,不必多言了。”
侍女道:“这猫是奴婢看管的,若是被娘娘知道是奴婢弄丢的,只怕娘娘会怪罪奴婢。”
婉真没有说话,看着夜容,夜容便明白了这事是冲她来的,便道:“此时与太子妃无关,我愿承担罪责。”说完便跪在了地上。
婉真看着地上的夜容,心里畅快了不少,说:“妹妹起来吧,若是被太子知道,怕是不好。”
夜容心知肚明婉真在拿她撒气,道:“此事是我一人所为,不与太子妃想干,我既然做错了,就要接受惩罚。”
婉真嘴角露出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既然如此,妹妹就在这反思一下吧。”说完便带着侍女离开了。
夜容跪在冰冷的地上,雪花飘散了下来,“我真是太愚蠢了,不争怎么可能会活着,我只是想要在这里好好活着啊,为什么这么难,为什么?月儿,我好想你啊。”夜容跪在地上意识到自己这样简直大错特错,她原本以为不争会活到最后,没想到不争只会让别人欺凌践踏,她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雪越下越厚,姬司夜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夜容,他问了下人,才知道夜容在花园中罚跪,等他赶到时,夜容已经倒在了雪地里,他抱起夜容,想起了自己的妻子也是这样在自己怀中死去,他焦急地呼唤她:“夜容,夜容,容公主,你醒醒,醒醒……”他把她放到榻上,命人去请太医,他极力忍耐住想要去剁了婉真的心,颤抖着声音说:“快去请太子。”他要离开的时候,夜容抓住了他的手,想要说话,姬司夜问:“容公主想说什么?”
夜容颤抖着声音,断断续续说:“帮我,帮我……堕胎药……”他惊讶地看着夜容,夜容的眼神他很熟悉,他又问了一次:“真的吗?你要我就去拿。”
夜容用力点点头,他说:“我知道了,容公主放心。”
夜容用力挤出一丝微笑,拼尽全力说:“帮……我。”说完这两个字便昏了过去,姬司夜明白了她要做什么,“你要撑住,夜容,你还欠我东西呢。”他迎着漫天大雪出去买到了夜容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