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政扬想到有萧自然这个大后台在,再加上他已经宣布效忠于谢安,有什么事谢安定会保他,也因为如此,他已是势成骑虎,不成功便成仁,若谢安支持的公主倒台,不论是安国王或者丞相都不会放过他。当下肯定地道:“你只管照我的吩咐去办就是,有什么后果我自会担当。”
王布再无疑惑,躬身说道:“属下这就去办。”说完下去召集人马。
董政扬待王布下去之后,满脸堆笑,走过去招呼众官员,毫无半分都督的架子,众官员登时受宠若惊,争相拍董政扬的马屁,唯有十来人不冷不热地自在一边说话。这十来人正是马永的心腹,知道董政扬和马永分属两个不同的派系,只是碍于董政扬官位高才不得不来。
董政扬对此心知肚明,却也没把几人放在心上,这些都是小鱼小虾不足为惧,只需派一队刀斧手就可拿下,真正可虑的是还没到的马永及他背后的魔教。念及此处,他不禁暗暗着急,萧自然怎么还不到?
他一边应付着众官员,一边打量着门口。不多时,见王布走到门边,使来一个眼色,示意刀斧手已经准备好了,当下也使了个眼色过去,示意自己知道了。
二人的动作极为隐秘,但还是被马永手下一个细心的裨将看了出来。这个裨将深知马永与董政扬的明争暗斗,在联想最近动荡的时局,立时猜到今日只怕是一场鸿门宴。他心思机敏,略一思索,站起身走到董政扬前面,行了一礼道:“都督大人,卑职还有些紧急公务要处理,不能久待,还请都督恕罪。”
董政扬识得这个裨将,颇受马永看重,曾经见过几次,当下寻思:“此人早不说晚不说离开,却在我和王布暗使眼色时离开,定是看到了我们的举动,起了疑心。他独自一人离开,却不通知其他人,肯定是去通知马永。”嘴上笑道:“将军这么早就要走么?是不是本都督有什么怠慢之处?”
那个裨将笑道:“都督太客气了,都督肯折节下交,是卑职等的荣幸,又何来怠慢之说,这不是折煞卑职们么。卑职是真的有十万火急的事,还请都督见谅。”
董政扬心知此时不宜强行挽留,否则打草惊蛇可就不好办了,当下笑道:“既然如此,本都督也不便强留。”冲外面扬声喊道:“王布!”
王布应声进来,行了一礼道:“都督有什么吩咐!”
董政扬笑道:“这位将军有急事要走,你送这位将军一程。”
王布跟随他十年,自然知道“送这位将军一程”的意思,目中掠过一丝杀机,一闪即逝,面不露色道:“是!”转身对那位裨将躬身作了一个请的姿势,道:“将军请。”
那位裨将隐隐意识到董政扬动了杀心,但见王布身材一般,绝不是自己的对手,只要董政扬不要在都督府外埋伏刀斧手,自己一出了都督府,大可从容逃走,而留在都督府内,必定是死路一条,两相权衡,只有冒险一搏。当下微笑道:“有劳!”
他随着王布走出大厅,往大门行去,眼睛瞥向四周,但见一切如常,没有任何异状,心神略定。
就在走到大门还有三步距离时,忽然,门外响起一声吆喝:“都护将军到!”
这守门下人的声音极为洪亮,他此刻精神紧绷,在“都”字响起的时候,被吓了一大跳,听完之后方才惊魂略定,但随即又有些担心,马永既然已经到了,这场混战在所难免,但他知道马永身边有几个来历不明的高手。
王布本想将这个裨将带出屋外,走到街口的时候再痛下杀手,以免惊动了里面的官员,这时见马永突然来临,便迅速改变了计划,心想马永此时到来,正好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当下笑着迎了上去,拱手说道:“马将军怎么这么晚才到,我家都督都等你好长时候了。”
马永笑道:“本将军临时有些军务要处理,所以来得晚了,害得都督大人久等,真是罪过。”
那个裨将上前躬身行礼道:“卑职参见将军!”
马永道:“此处不是军营,无须多礼!”
王布笑道:“马将军请!”
马永道:“王管家客气了。”带着随从十来人进了都督府。
董政扬在大厅内听到通报声,亲自迎了出来,和马永一番寒暄后,将马永等一行人请进了大厅,与马永同坐一桌,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眼睛偷眼打量了一下坐在邻桌,马永带来的随从。
这些随从中,有三人比较怪异,居中是一个提着绿色棍子的老者,老者左边是一个提着大锤的美貌青年,右边是一个拿着扇子的猥琐男子。此三人分开来看还不算太骇人,但坐在一起却有一股浓浓的杀气。
董政扬心下暗凛:“这三人想来就是魔教的人了,只不知那位使者应不应付得了?”瞥眼见那位使者和萧自然均没到来,心中有些惶恐不安,连忙向王布打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