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问天和萧自然二人自从结拜之后,二人之间的隔阂便即消除了,越看越对眼,竟然有种相交恨晚的感觉,再加上苏巧巧是他唯一的妹妹,他可宝贝得紧。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场婚事办得漂漂亮亮,风风光光的,所以一大早就开始吆喝起来,一反寻常绝不多说话的性格。一张脸虽然仍旧显得有些僵硬,但却掩饰不住眉宇间的喜气。
到了下午,无色寺和一清派相继来贺,苏振武亲自去迎接,随后又让赵志平招呼,接着玄天宗也派人来了,来的却是冲和,苏振武又是好一阵招呼。招呼完冲和之后,便有门人来报,谢易来了,苏振武闻言顿时心下吃惊,心想谢前辈向来不喜人知道他的行踪,今天怎么自动报名了。想着的时候脚下不敢丝毫停顿,忙不迭地往山门迎去。
不多时,苏振武便到了大门处,老远便见一个老者提着一把二胡,和一个少女站在大门口处,迷着眼盯着他,似乎要把他看穿似的。苏振武心下一阵心虚,连忙吩咐身后的周处和江浪去招呼其他客人,笑着迎了上去,先是执了一个晚辈礼,道:“谢前辈亲自来参加小女的婚礼,真是令这场婚礼增辉不少,振武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这时广场上聚集的客人均发觉了门口处的异状,均是大感愕然。虽然如今的道清门的名气日渐衰微,可也算得上有名有号的门派,苏振武贵为门主之尊,就连玄天宗冲和都只是执平辈之礼,竟然对一个老者毕恭毕敬的,这老者是什么来头。
于是数百人窃窃私语,讨论起谢易的来头,有人说他是奇人隐士,有人说他可能是苏振武的亲戚长辈,有人猜到了谢易的身份,但却是更加疑惑,苏振武的面子恐怕还请不动这位一代宗师吧。
谢易看着苏振武半响,方才笑道:“不服老都不行了,你小子手脚倒是干净利索,这么快就出手了,就连我老人家也不及你。”
苏振武心中自然知道谢易指的是什么事情,脸上却装着大为不解,愕然道:“谢前辈指的是什么事,请恕振武愚鲁听不明白,还望前辈明说!”
谢易笑道:“你小子就别给我装糊涂了,得了便宜卖乖,我老人家没兴趣陪你逗圈子,有件事我提前告诉你一下,我得到消息,说是林疯子在来的路上,你可得当心,他可不像我这么知书达礼,说不定是来捣乱的也不一定,哈哈!”
苏振武心想:“林疯子?林疯子是谁啊?怎么没听说过这号人物。”突然间他想起来了,脸色顿即变了,林疯子不就是棋痴林玄么,能当得谢易的这么单独指名道姓的除了他还有谁,可棋痴林玄向来和道清门没什么瓜葛,就是见面了也顶多打声招呼而已,他来捣什么乱。
他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石桥的另一头突然落下一个人影,凝目看去,只见一个中年男子意气风发地走来,下颚留有长须,颇具成熟男人美。男子走到一丈处时,哈哈笑道:“老不死的,你又在后面编排我的不是了是不是。”
苏振武一听这话便即明白此人是谁了,又有些疑惑,怎么他的长相看来只是四十来岁左右。
还不等他开口询问,谢易别过头,冷哼一声道:“你有什么值得我好编排的。”
林玄走到谢易面前,笑道:“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啊,正好,今天手有点痒,不如我们来下盘棋如何?”这个“棋”字拖得不是一般的长。
谢易闻言态度立时来了个大转弯,赔笑道:“没有,绝对没有的事,我刚才只是在念叨你怎么还不来,有些挂念而已。”
苏振武和谢道韫都是奇怪,怎么谢易一听到林玄说到棋就懱了。
林玄道:“什么你不你的,当初咱们是怎么说的?”
谢易憋了半响,极不情愿地说道:“林大哥,小弟谢易拜见。”
谢易这话一出,二人均是大吃一惊,心想谢易这样的人物也会甘愿当别人小弟?莫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却不知谢易当年与林玄赌棋,言明输了的人以后见到对方一定要喊大哥,这等丢脸的事情,谢易自是不会说,只是尽量避免遇到林玄,倒也没多少人知道,适才他也想找个机会藏匿起来,却不料林玄来得这么快,被撞了个正着。
林玄得意大笑,说道:“你先一边玩去,我有正事要办,等会儿自会来找你。”
谢易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想他何曾受过别人这么指使,迫于赌约,想发脾气却又只能生生忍了下去。憋红了老脸,悻悻往门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