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疯狂地挣扎，试图扑灭身上的光芒，却无济于事。
“阻止他！”鸿源脸色大变，权杖爆发出滔天黑芒，轰向慕青。
盘怒吼着，一拳又一拳砸向那九色太阳。
虚和衍也全力出手，试图打断慕青这自杀式的献祭。
但此刻的慕青，仿佛已经超脱了这个层面。
他们的攻击落入九色太阳之中，虽让其剧烈震颤，光芒明灭不定，却无法立刻阻止那燃烧的过程。
“陪我……上路吧！”慕青燃烧的身影发出了最后的道音，充满了无尽的疲惫与决绝。
九色太阳的光芒收缩、凝聚，化作了两道极致璀璨、蕴含着焚尽万物、净化一切意志的九色神矛。
瞬间跨越所有距离，彻底贯穿了戮天与万象。
“不——！！！”
在两位始祖绝望而不甘的咆哮声中，他们的躯体，他们的道果，他们与高原的联系，乃至他们存在的一切痕迹，都在那净化一切的九色神焰中，寸寸崩解，化为虚无。
这一次，
高原深处那沉闷的心跳声虽然再次剧烈响起，汹涌的黑暗本源涌向两人消散的地方，却再也无法汇聚出任何东西。
戮天与万象，两位诡异始祖，被慕青以燃烧自身一切为代价，彻底斩灭。
真正的形神俱灭，再无归来之可能。
而做完这一切，那轮九色太阳也瞬间黯淡下去，如同燃尽了所有。
慕青的身影重新浮现，却已经透明得如同虚幻，气息微弱到了极点，仿佛随时会消散。
九色战枪悲鸣着，环绕在他身边，也布满了裂痕。
他站在那里，身形摇摇欲坠，看着剩余四位惊怒交加、甚至带着一丝恐惧的始祖。
燃烧自身换掉两位始祖。
值了吗？
慕青不知道，他只是做了唯一能做的选择。
高原一片死寂，只剩下慕青那即将消散的微弱气息，以及四位始祖虎视眈眈的目光。
短暂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
鸿源始祖缓缓上前一步，他手中的扭曲权杖黑光流转，声音低沉而冰冷。
“汇聚古史，燃尽己身，斩了两位始祖。”
“你足够自傲了。”
盘踏前一步，踩碎大片冻土，他胸膛那巨大的豁口还在缓慢蠕动修复，气息暴躁无比。
“你的挣扎，毫无意义。”
“即便你斩了戮天与万象，高原依旧永恒，吾等依旧长存。”
“而你，不过是为这片土地增添了少许悲壮的尘埃。”
四位始祖，纵然心中震动，但依旧保持着高高在上的姿态。
慕青听着他们的话语，艰难地抬起头，声音轻得仿佛随时会散入风中，平静带着决绝。
“毫无意义？”他似乎在轻笑，又似乎在叹息。
他目光扫过四位始祖，带着一丝淡淡的怜悯：“活在高原阴影下的可怜虫……即便亘古长存，也不过是……命运的傀儡。”
“而我……”他顿了顿，那虚幻的身影似乎挺直了一些，散发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志。
“斩尔等二人……便是告诉这诸天万界……尔等……并非……不可杀！”
“至于我的结局……”慕青的目光仿佛看向了无尽遥远的未来，看向了那奔腾不息的岁月长河。
“或许……是终结……或许……是另一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