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皇极殿外。
诸藩王身着朝服,神色各异,却无一例外地手捧奏疏,静候入殿。
昨日朱焱在嘉宴上的雷霆手段,已彻底击碎了他们最后一丝侥幸。
要么主动交权,要么等着被锦衣卫抄家!
“宣!诸王入殿!”
随着王承恩尖细的嗓音响起,福王朱常洵、蜀王朱至澍、周王世子朱恭枵等人依次踏入大殿,跪伏于地。
“臣等叩见陛下!”
朱焱高坐龙椅,目光淡漠地扫过他们:“诸位王叔、王弟,今日有何事奏报?”
福王朱常洵肥硕的身躯微微颤抖,率先捧出奏疏,额头抵地:“臣……臣请削减岁禄八成,裁撤王府护卫,清退河南境内强占民田三千顷,悉数归还百姓!”
此言一出,殿内群臣哗然!
福王竟如此干脆?
朱焱嘴角微扬,接过王承恩递上的奏疏,翻开一看,上面详细罗列了福王府历年侵占的田亩、私设的税卡,甚至还有隐匿的丁口数目,一清二楚!
“福王叔倒是坦诚。”
朱焱似笑非笑,“既如此,朕准了。”
福王浑身一松,如蒙大赦,连忙叩首:“谢陛下恩典!”
蜀王朱至澍见状,哪还敢犹豫,立刻捧上自己的奏疏:“臣亦请削减岁禄,裁撤私兵,并愿献上蜀中盐引六千引,以充国库!”
周王朱恭枵紧随其后:“臣请归还开封府侵占民田,并愿捐银四百五十万两,助陛下整顿军备!”
代王、秦王、晋王等人也纷纷上奏,无一例外,皆是自请削减岁禄、裁撤私兵、清退田亩,甚至还有主动捐银助饷者!
一时间,皇极殿内,诸藩伏首!
朱焱看着案头堆积如山的奏疏,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他知道,这些藩王并非真心悔改,而是被逼无奈。
但没关系。
他要的,就是他们低头!
“诸位王叔、王弟深明大义,朕心甚慰。”
朱焱缓缓起身,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既如此,朕便准了诸位所请。自即日起,藩王岁禄按新制发放,私兵尽数裁撤,田亩由户部统一清丈,凡隐匿者,严惩不贷!”
“此外……”
他目光扫过诸王,淡淡道:“凡宗室子弟,年满十六者,需入新军或国子监历练。朕希望,下一代的藩王,不再是国之蛀虫,而是栋梁之才!”
诸王心头一颤,却不敢反驳,只能叩首:“臣等……谨遵圣谕!”
……
退朝后,乾清宫内。
朱焱负手立于窗前,望着远处巍峨的宫墙,眼中深邃如渊。
王承恩小心翼翼地上前:“皇爷,诸王已伏首,接下来……”
“接下来?”
朱焱冷笑一声,“这才刚刚开始。”
“传旨,即日起,锦衣卫严密监控诸藩动向,凡有阳奉阴违者,立斩不赦!”
“另,命户部即刻派员清丈藩田,凡隐匿者,抄没家产!”
“再传,新军加紧操练,三个月后,朕要看到一支可战之师!”
王承恩躬身应诺:“老奴这就去办!”
待他退下后,朱焱独自站在殿内,指尖轻轻敲击窗棂。
“藩王已伏首,接下来……该轮到建奴了。”
“不过在此之前,还需要将‘克虏伯M1910式75毫米野战炮’搞出来……”
……
……
两天后。
乾清宫内,烛火摇曳。
朱焱伏案疾书,笔尖在宣纸上勾勒出一幅精密的火炮构造图。
王承恩侍立一旁,看着纸上那些前所未见的线条与标注,眼中满是震撼。
“皇爷,这……这是?”
朱焱搁笔,指尖轻点图纸:“它原本叫做‘克虏伯M1910式75毫米野战炮’,朕为它取了一个新名字,叫做‘龙渊’!”
王承恩虽不懂军事,但光听这名字便觉不凡:“老奴愚钝,这炮比咱们现在的红夷大炮如何?”
朱焱嘴角微扬:“射程翻倍,精度更高,重量却只有红夷大炮的三分之一,可随军机动。”
这东西在系统空间里面躺了好几个月了,一直没有合适的工艺水平锻造这个东西,如今大明工业院蒸蒸日上,也是是时候将这个大杀器拿出来了。
王承恩倒吸一口凉气。
这哪是火炮?简直是神器!
“传宋天星。”
半个时辰后,工业院主事宋天星捧着图纸的手微微发抖:“陛下,这炮管内的膛线……还有这液压制退器……臣闻所未闻啊!”
朱焱负手而立:“膛线用深孔钻床加工,炮钢须用新式平炉冶炼。三个月内,新军回京前,朕要看到第一门样炮。”
宋天星额头沁汗:“臣这就召集工匠日夜赶制!只是这液压装置……”
“用鱼胶和精铁仿制。”
朱焱指向图纸一角:“先解决有无,再求精良。”
宋天星重重叩首:“臣必竭尽全力!”
……
……
工业院,铸炮坊。
三百工匠围着新砌的反射炉议论纷纷。
“乖乖,这炉温比老式高炉至少热三成!”
“听说要铸的新炮,连炮闩都是螺旋式的!”
正喧哗间,宋天星带着图纸疾步而来:“都静一静!陛下钦定的新炮,各坊抽调好手组成专班。炼钢坊主事!”
“卑职在!”
“明日日出前,我要看到第一炉炮钢!”
“机加工坊!”
“小的听令!”
“三天内做出膛线拉床的样机!”
整个工业院如同上紧发条的机器,彻夜轰鸣。
炉内钢水沸腾,炽热的气浪扑面而来,灼得人脸颊生疼。
“温度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