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山脚下，热火朝天。
三百匠户此刻眼中再无半分畏缩，取而代之的是近乎燃烧的狂热。
赵铁柱带头脱了破烂外衫，露出精壮的膀子，扛着铁锤就冲向工地。
“都麻溜点！给陛下把高炉立起来！”
朱焱站在临时搭起的指挥台上，系统面板在眼前铺展。
【初级工匠培养体系启动】
【定向强化：高炉建造（精度+30%）、水力机械理解（效率+25%）】
【检测到优质工匠：赵铁柱（高级铁匠天赋，可升级）】
“王承恩！”
朱焱突然开口。
“奴婢在！”
“立刻拟旨：即日成立‘大明工业院’，下设冶铁、火器、机械三司，赵铁柱领工部匠作司主事衔，实管冶铁司！”
朱焱淡淡吩咐道：“官衔就正五品吧！”
“陛下？！”
王承恩差点咬到舌头，“匠户…匠户任官，本朝未有先例啊！”
朱焱冷笑：“朕说过，匠籍已废！传旨工部，三日内拨原军器局工匠三百名入工业院，违者抄家论罪！”
……
第二日，朝堂炸了锅。
太和殿上，十余名绯袍大臣齐刷刷跪倒在地。为首者须发皆白，正是东林魁首、礼部尚书钱谦益。
“陛下！”
他捧着玉笏，声泪俱下，“锦衣卫擅抄官商，已寒天下士绅之心！如今又擢升贱籍为官，更于禁苑煤山擅设工坊，此乃动摇国本，祸乱祖制啊！”
龙椅上，朱焱慢条斯理翻着工部送来的新账册。
“钱爱卿。”
朱焱眼皮都懒得抬，“你说贱籍？赵铁柱率工匠五日建成水力鼓风炉，昨夜已炼出第一炉精铁，品质远超福建铁场，这样的‘贱籍’，朕嫌太少！”
群臣哗然！
“妖术！定是妖术！”
工部侍郎跳出来，“寻常炼铁需旬月，他们五日成铁，必是用了邪法！”
朱焱终于抬眼：“哦？那烦请李侍郎也施个邪法，替朕把辽东欠饷凑齐？”
工部侍郎顿时噎住。
“再者……”
朱焱忽地站起身，一步步走下丹陛，“诸卿口口声声祖制，朕倒要问问……”
他停在钱谦益面前，猛抽出袖中密信摔下！
“勾结晋商，分润通敌之利，也是祖制吗？！”
钱谦益面色惨白如纸。
地上赫然是他长子与范家往来的分红契书，竟不知何时被皇帝抄出。
“陛…陛下明察！定是构陷……”
“构陷？”
朱焱嗤笑，“骆养性！”
锦衣卫指挥使应声入殿，手中托盘鲜血淋漓，盛着三颗须发粘结成绺的头颅！
“晋商通敌案首级在此！”
骆养声如寒铁，“三日前刑部大牢，晋商党羽供词已全！”
满殿死寂！
几个大臣抖如筛糠。
朱焱一脚踢翻托盘，头颅骨碌碌滚到群臣脚边。
“传旨！钱谦益剥去官服，打入诏狱！其余涉案人等，家产充公，亲族流放！”
他踏血而立，声震殿宇：“即日起，大明工业院直属朕躬！敢阻工坊建设者，视同叛国！”
太和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钱谦益被锦衣卫拖走时，官袍凌乱，面如死灰，哪里还有半分东林魁首的傲气？
其余大臣跪伏在地，额头紧贴冰冷的地砖，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引起皇帝的注意。
朱焱冷冷扫视群臣，目光所至，无人敢与之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