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要让万千星辰都烙印上自身的炎火,大剑展现出无与伦比的破坏力。
巨剑吞噬苍穹,陨落在这柄剑下的亡魂,连一丝灰烬都不会留存,这便是——跨越终焉的文明之剑。
劫灭无烬!
“轰隆!”
一团巨大的红色蘑菇云轰然炸开,唐三整个人化为飞灰,整片大陆沉入海底,海水被瞬间蒸发殆尽。
最终,这片曾经孕育过文明的大陆,只剩下一片被岩浆覆盖的荒芜,沉寂在冰冷的世界中。
唐三再一次复活,再一次被杀。
起初的愤怒、不甘与挣扎,早已在一次次的毁灭与重生中消磨殆尽。此刻,唐三只觉得灵魂深处都透着麻木,那是一种连痛苦都变得迟钝的空洞感。他终于明白,当年霍雨浩被反复折磨时,心中那片荒芜是何等滋味。
躯体的疼痛还在蔓延,可更沉重的是精神上的绝望。一次又一次的死亡,一次又一次的醒来,仿佛永远没有尽头。到最后,他喉咙里只剩下破碎的低语,只有三个字在不断回响:“杀了我……”
可这是不可能的,霍雨浩绝不会这样轻易放过他。当年他原著施加在霍雨浩身上的痛苦,如今不过是对方原封不动还回来的“体验”——霍雨浩要的,从来不是他的死亡,而是让他亲身体会一遍,那种连灵魂都要被磨碎的绝望。
“死,在我手中,你没有这样的权力。”
“不过,有句话说对了。”
“你的生命自此终结,不会记得你。”
“我们再来一次,还是一万次。”
…………
“不,霍雨浩,求你饶了我吧。”
“那么,换一个人来杀你吧。”
霍雨浩的声音没有半分波澜,却像一道冰冷的惊雷,在虚空中炸开。话音未落,他指尖凝出的淡蓝色魂力骤然暴涨,化作无形的力量将唐三死死定在天穹之上——唐三的四肢刚要挣扎,无数泛着银光的法则锁链便从虚空中破土而出,锁链表面刻满了晦涩的符文,如同有生命般缠绕上他的躯体,从手腕到脚踝,再到脖颈与躯干,每一道锁链都带着法则的重压,将他的身躯与神魂牢牢禁锢,连一丝动弹的余地都未曾留下。
霍雨浩微微一笑,手一挥,一个人让唐三意料之外的人出现在了唐三的面前。“小七!!!”
唐三的嘶吼撕裂天穹,瞳孔骤然缩成针尖大小,满是血丝的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那道手持长剑的身影,分明是他视若珍宝的女儿唐舞桐,可她眼中的冰冷,却比周遭的虚空还要刺骨。为什么?她为什么要站在霍雨浩身边,将剑对准自己的父亲?
“我可不是你口中的小七。”王冬儿的声音没有半分温度,像淬了冰的利刃,直直扎进唐三的心脏,“我名王冬儿,为复仇而生。”
她完全无视了唐三后续的嘶吼与辩解,那些在她听来不过是徒劳的聒噪。五指紧握着霜之哀伤,剑身泛着幽蓝的寒气,刚一贴近唐三的躯体,便冻得他皮肉发颤。下一秒,锋利的剑刃划破皮肤,王冬儿手腕微转,一片带血的皮肉便被生生割下,落在虚空中瞬间冻结成冰屑。
“第一片,是你不配做我父亲。”
“第二片,是你把我当做工具人完成你的一已之私。”
“第三片,是你的束缚之过”
每割下一片肉,王冬儿便轻声说一句话,语气平淡得像在叙述一件寻常小事,可眼底的恨意却愈发浓烈。锋利的剑刃在唐三身上反复起落,皮肉翻飞间,鲜血顺着法则锁链缓缓滴落,却在半空就被寒气凝成血珠。
直到第一千零八片皮肉落地,唐三早已疼得意识模糊,浑身只剩抽搐的力气。王冬儿却未停手,她手腕翻转,霜之哀伤直直刺入,在唐三躯干上接连留下九个血洞,又在四肢要害处各刺三刀——不多不少,正好九洞十八刀。
最后,她握住剑柄,剑尖对准唐三的心脏,眼神里没有丝毫犹豫,猛地向前一送!幽蓝的剑身彻底贯穿躯体,连带着唐三最后一丝生机也被寒气冻结。
看着唐三眼中翻涌的痛苦、恐惧与不甘,看着他嘴唇翕动却发不出半点声音,王冬儿紧绷的下颌终于微微松动,积压在心底多年的怨气,如同被刺破的脓包般缓缓消散,只留下一片空茫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