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轻易剥夺万物的生机,可外界的一切伤害,却都无法落在她身上分毫。
村里被恐惧吞噬的村民们,曾举着锄头、挥着镰刀,甚至端起猎枪朝她疯狂攻击。那些足以开碑裂石的力道,砸在她看似柔弱的身躯上,却如泥牛入海般悄无声息,连一片衣角的褶皱都未曾留下。
于是,名为“恐惧”的瘟疫,开始以她为中心,在整个村落、乃至周边城镇无声地蔓延开来,将每一颗心都浸在冰冷的绝望里。
他们再也不敢靠近她半步,甚至连与她对视都成了奢望,只敢远远地、用混杂着恐惧与憎恶的眼神打量她,将她视作灾厄的化身,是带来死亡与毁灭的不祥妖物。
他们不敢对她动手,却也无法容忍她的存在,最终只能寻来粗重的铁链与坚固的铁栏,将她锁进了村头那间终年不见天日的地窖——那是用厚重青石块垒砌而成的囚笼,潮湿的石壁上爬满青苔,唯一的小窗也被木板死死钉住,连一丝微光都吝啬给予。
她没有反抗,也没有哭闹。
当那些曾对她露出过和善笑容的乡邻,用淬满恐惧与嫌恶的眼神,将冰冷的铁链一道道锁在她纤细的手腕与脚踝上时,她只是安静地看着,那张素来带着病态苍白的俏脸依旧平静,没有半分波澜。
当他们不再送来食物与水,妄图用这种最原始也最残忍的方式,让她在黑暗中活活饿死、渴死时,她也只是默默蜷缩在地窖的角落,一言不发地承受着这一切。
可她死不了。
饥饿与干渴,这些能轻易摧毁凡人的痛苦,对她这具早已超脱凡俗法则的身体而言,根本造不成丝毫伤害。
在无数次试图“清除”她的尝试都归于失败后,那些被恐惧逼到崩溃边缘的乡民,终于做出了最后的决定——将她上交给官府,送往那座传说中执掌帝国生杀大权、处处透着威严与铁血的都城明都,交由上层接受最终的审判。
然而,就在她即将被押送上路的前一夜,一群身着黑袍、周身萦绕着不祥气息的神秘人,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地窖。
他们不费吹灰之力便解决了看守的民兵,随后用一种混杂着好奇与贪婪的目光,将她从那座弥漫着绝望的石砌囚笼中,“请”了出来。
那便是她与圣灵教的第一次相遇。
如今,她被圣灵教“供养”在这片与世隔绝的邪魔森林里,已经过去了大半年的光景。
说到底,这不过是一场赤裸裸的利用罢了。
他们看中的,从来都不是她这个人,而是她身上那份足以颠覆生死的可怕力量,是她作为“律者”的利用价值。
若非如此,若非她还有被利用的余地,这群人又怎会费尽心机将她从地窖中“救”出来——不过是换了一座更华丽的囚笼,将她从乡民的恐惧,拖进了另一重更深的算计里。在这大半年里,圣灵教的那些强者们,用尽了各种手段,疯狂测试着她身上那份足以让任何人都为之癫狂的恐怖能力。
他们曾抓来凶悍的魂兽让她触碰——无论是鳞甲坚不可摧的千年级铁甲地龙,还是速度快如鬼魅的万年暗影魔豹,在她那看似纤细柔弱的指尖下,都如同一捏就碎的蝼蚁,连半分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瞬间便会褪去所有生机,化作一具冰冷的尸体。
圣灵教教主钟离乌,在亲眼目睹这一幕时,曾用一种混杂着极致狂热与深切敬畏的语气,低声喃喃:“若是……若是我圣灵教有朝一日,真能擒住一尊神明,倒真想试试看,她这‘触之即死’的权能,究竟能不能……弑杀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