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唔——!!!”妓夫太郎瞬间瞪圆了眼睛,剩下的狠话全变成了意义不明的呜咽。
紧接着,不等他反应过来,那团塞进他嘴里的黑色物质猛地膨胀、蔓延!
如同活物般的黑色粘液瞬间包裹住他的头颅、脖颈、躯干、四肢…速度快得超乎想象!
妓夫太郎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沛然莫御的力量瞬间禁锢了他身体的每一个关节!
连手指都无法动弹分毫!
手中的血镰更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剥离,“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动…动不了?!
这是什么鬼东西?!
妹妹!
妹妹那边怎么了?!
极致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妓夫太郎的心脏!
他知道,一定出事了!出大事了!
“转移!”妓夫太郎心中厉喝!他的一只眼睛猛地闭上!
意识转移!
他要立刻将意识转移到妹妹堕姬身上!
先带妹妹脱离险境!
然而——
当他那只代表堕姬视界的“眼睛”睁开时,映入“眼帘”的,依旧是…一片令人绝望的、吞噬一切的漆黑!
但身体被紧紧束缚的异样感却无比真实。
他意识确实转移到了堕姬的身体里!
可妹妹…也被这该死的黑东西困住了!
“这…这到底是什么?!!”妓夫太郎(意识在堕姬体内)发出了无声的、惊恐到极致的咆哮。
“噗叽~”(老大说,给你们露个头透透气~)
蒂奇那欢快又带着点恶趣味的声音在沈墨脑海响起。
包裹着兄妹鬼头颅的黑色粘液缓缓褪去,露出了两张写满极致惊恐、扭曲到变形的脸。
“啊啊啊——!!!”
堕姬的意识回归,看清自己处境后发出崩溃的尖叫,“放开我!放开我!你这恶心的怪物!滚开啊!!”
她疯狂地扭动,却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弯曲,只能徒劳地让头颅在束缚中剧烈晃动。
“是你!!”
妓夫太郎死死盯着沈墨,眼中是刻骨的怨毒和深入骨髓的恐惧:“这到底是什么邪术?!人类怎么可能掌握这种力量?!”
沈墨已经懒得回答。
他缓缓抽出日轮刀,冰冷的刀锋在月光下流淌着致命的寒芒。
他走到被蒂奇触手举到同一高度、并排“展示”的兄妹鬼面前,如同一位即将行刑的冷漠法官。
“本来…想请你们看一场久违的日出。”沈墨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悲悯,“可惜,我困了。而且…”
他的目光扫过两张因恐惧和怨毒而丑陋不堪的脸。
“你们应该也不想见阳光吧~”
沈墨缓缓摆出雷之呼吸的起手式。
金色的电弧开始在刀身上跳跃、汇聚,发出低沉而危险的嗡鸣。
蒂奇心领神会,操控着触手,将妓夫太郎和堕姬被束缚的身体缓缓拉近,两颗惊恐万状的头颅几乎要碰到一起,完美地呈现在沈墨的刀锋轨迹之上。
“记住了。”沈墨的声音如同最终的审判,“下去见到阎魔大王,报上你们肮脏的名字时,别忘了说…”
他微微停顿,金色的雷光瞬间照亮他冰冷如神祇的侧脸。
“…你们是死在雷之呼吸之下。杀你们的人,叫——沈墨!”
雷之呼吸·二之型·稻魂!
嗡——轰——!!!
不再是分散的五道刀罡!而是凝聚成一道更加凝练、更加璀璨、更加狂暴的金色雷霆半月斩!
如同神罚之刃,带着净化一切污秽的煌煌天威,瞬间横切过并列的两颗头颅!
噗!噗!
两颗表情凝固在极致惊恐和难以置信的头颅,在金色的雷霆中,同时冲天而起!
咕噜噜…
两颗头颅翻滚着,一前一后地砸落在冰冷的地面上,脸对着脸。
那双曾经充满恶毒和欲望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茫然和无法接受的空洞。
“喂…喂喂喂…”堕姬的头颅最先发出梦呓般的呢喃,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真…真的假的?开…开什么玩笑啊…我们…我们被…”
“被同时砍掉了脑袋…”妓夫太郎的头颅接上了她的话,声音嘶哑干涩,充满了荒诞感。
“为什么…为什么会被同时砍掉啊…我不是…拉开距离了吗…”
短暂的死寂后,堕姬眼中爆发出疯狂的怨毒,死死瞪着近在咫尺的妓夫太郎的头颅,尖声咆哮起来:
“都怪你!废物!垃圾!
你不是上弦之陆吗?!
你不是最强的哥哥吗?!
你为什么会被抓住?!
你为什么没能救我?!
你为什么不挡住他?!
都是你的错!!!”
妓夫太郎被她这毫无道理的指责瞬间点燃了残存的怒火,本就扭曲的脸庞更加狰狞,厉声回骂:
“贱人!闭嘴!是你自己蠢!非要跑到这种地方来!
要不是你拖累!我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
你这个除了靠美色勾引人吸血之外一无是处的废物!连当诱饵都不配!!”
“你说什么?!你这个连脸都没有的丑八怪!怪物!!”
“寄生虫!没有我你早就被柱砍死了!现在输了就全是我的错?!你怎么不去死!!”
污言秽语,刻毒诅咒,如同最肮脏的污水,从两颗即将消散的头颅中疯狂喷溅而出。
这对曾以“兄妹情深”为纽带的恶鬼,在生命最后的倒计时里,撕下了所有伪装,将彼此内心最深的怨恨、嫉妒和卑劣,赤裸裸地展露在仇敌面前,丑陋得令人作呕。
沈墨提着滴血不沾的日轮刀,缓缓走到这两颗互相撕咬的头颅前,月光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如同审判的帷幕。
他低头俯视,眼神冷如万载寒冰,心中却有些无奈。
这对鬼兄妹的故事他是了解的,还是人的时候,堕姬是妓夫太郎生命中救赎的光,两兄妹相依为命。
现在路到了尽头,却是这般悲凉情景...
算了,他不是炭治郎那样的好好先生,不会去劝阻两只鬼。
抬手,挥刀,刀锋凛冽间两个脑子化成飞灰,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