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豹和阿杰坐在一个不起眼的卡座，面前的咖啡已经凉了。
五点三十五分，弗兰兹·鲍尔准时出现。
他没有和任何人交谈，只是点了一杯浓缩咖啡，然后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古典音乐的光盘盒，放在桌上。
五分钟后，一个穿着清洁工制服的男人推着清洁车经过。
在清理弗兰兹邻桌的垃圾时，男人的手很快地在弗兰兹的桌上一抹，那份光盘盒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份一模一样的光盘盒。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超过两秒。
阿杰和洪豹对视一眼。
找到了。
洪豹起身，跟上了那个清洁工。阿杰则继续留在原地，监视弗兰兹。
几分钟后，洪豹追着清洁工进入了咖啡馆的后巷。
就在他准备动手时，巷子的两头，突然出现了四个身材高大的东欧壮汉。
他们手里拿着甩棍，面色不善地围了上来。
这是一个陷阱。
或者说，是伊甸园外围势力的一个日常清扫程序。
洪豹没有废话。
【格斗术（专家级）】
他的身体在一瞬间绷紧，率先冲向离自己最近的那个人。
没有华丽的招式，只有最简单直接的攻击。
侧踢，肘击，锁喉。
不到三十秒，四个壮汉全部倒在地上，失去了行动能力。
那个清洁工吓得魂飞魄散，刚想逃跑，就被洪豹一把掐住了脖子，按在墙上。
从他怀里，搜出了那份光盘盒。
打开，里面不是光盘。
而是一张储存着加密数据的芯片。
……
“老板，东西到手。”
通讯器里，传来洪豹沉稳的报告。
周凡将芯片的数据，接入了早已准备好的破译程序。
【情报网络编织（专家级），启动。】
海量的数据流在屏幕上闪过，经过周凡大脑的重组与分析，最终指向了一个词。
“普罗米修斯画廊。”
同时，周凡将维也纳银行的加密密钥卡插入了另一个接口。
【国际洗钱专家（专家级），启动。】
他没有去攻击银行的防火墙，而是利用密钥卡的权限，像一个幽灵，悄无声息地“阅览”着银行内部的资金流。
无数笔来自全球各地的匿名资金，在经过弗兰兹·鲍尔这类“中转站”的初步洗白后，最终都汇入了一个账户。
账户的所有者，正是普罗米修斯画廊。
“找到了。”
周凡将画廊的地址，发给了洪豹和阿杰。
“席勒广场九号，这就是伊甸园在维也纳的据点之一。一个伪装成艺术品收藏馆的地下堡垒。”
……
夜色下，普罗米修斯画廊灯火通明。
洪豹和阿杰藏在对面大楼的阴影里，用高倍望远镜观察着。
画廊的安保级别很高，门口有持枪的警卫，外墙布满了红外线感应器。
阿杰将画廊的外部结构图和安保部署情况，详细地传回给了周凡。
“老板，防御很严密，但都是常规手段。给我三天时间，我有把握潜进去。”阿杰自信地说道。
周凡看着传回的实时监控画面，却没有立刻回应。
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没有任何车窗的奔驰厢式货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画廊门口。
车门滑开。
从上面走下来六个男人。
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色作战服，身材、身高，甚至走路的姿势都几乎一模一样。
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任何多余的波动，步伐沉稳有力，手中提着的，是市面上从未见过的，造型奇特的突击步枪。
洪豹和阿杰在望远镜里看到这些人的瞬间，呼吸都停滞了。
他们不是雇佣兵，也不是特种部队。
那些人身上，散发着一种非人的，冰冷而纯粹的杀戮机器的气息。
“老板……”
洪豹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凝重。
“情况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