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命令,清晰、明确,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郑丹瑞、鬼船张、屠夫,三人的脸上,不再有困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敬畏与兴奋的狂热。
他们明白了。老板不是在逃避,也不是在玩票。
他是在用一种他们无法理解,但却能感受到其恐怖力量的方式,在为一场更高维度的战争,做着准备。
……
林良的“回信”,比所有人预想的,来得都要快。
就在周凡下达命令的第二天下午。
济世堂药房的门口,缓缓停下了一辆黑色的,挂着中环牌照的七系宝马。
这种豪车出现在九龙的旧街,本身就足够引人注目。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剪裁得体的手工西装,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看起来四十岁左右,气质斯文,但眼神却异常锐利,像是一把藏在鞘里的手术刀。
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西装革履,提着公文包的彪形大汉,一看就是保镖兼助手的角色。
男人抬头看了一眼“济世堂”的招牌,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随即迈步走了进去。
街对面的高楼上,屠夫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立刻将镜头推到最大,对准了那个男人的脸,连续按下了快门。
药房内,林良正在给一个老婆婆抓药,看到来人,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那副和善温润的样子。
“先生,看病还是抓药?”
金丝眼镜男没有回答,只是挥了挥手,他身后的两个保镖立刻心领神会,一个客气地将老婆婆“请”了出去,另一个则直接拉下了药房的铁闸,并在门口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充满了不容拒绝的强势。
林良抓药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了正常。他抬起头,平静地看着金丝眼镜男:“几位,这是什么意思?”
金丝眼镜男没有理会他,而是自顾自地打量着这间小小的药房,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墙上那幅写着“悬壶济世”的字画上,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林良先生,是吗?”他终于开口,说的是一口字正腔圆的伦敦音,“前皇家陆军第十六野战医院,三级军医,因战后创伤应激障碍,于1975年光荣退役。我说的,对吗?”
林良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
对方,竟然对他的官方档案,了如指掌。
金丝眼镜男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轻轻放在了柜台上。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魏克多,高伟绅律师行,高级合伙人。”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陡然变得冰冷而充满压迫感。
“我来,是想跟你谈一笔关于创世纪基金的,资产剥离与重组的业务。相信我,你会感兴趣的。”
屠夫通过早就安装在药房柜台下的窃听器,将这段对话,一字不漏地传给了周凡。
周凡的办公室里,他正拿着那本名叫《金融大鳄》的剧本,细细研读。当听到“高伟绅律师行”和“魏克多”这两个名字时,他的手指,在剧本上轻轻敲了敲。
他笑了。
“丹瑞,帮我查一个人,魏克多,高伟绅律师行的高级合伙人。”
“明白!”
挂断电话,周凡将剧本翻到了新的一页。
那一页的人物介绍上,赫然写着:
【霍景良,金融大鳄,其御用法律顾问,维克多·李,前高伟绅律师行高级合伙人,擅长处理一切黑白两道的棘手问题。】
周凡看着剧本上的文字,又想了想刚刚出现在济世堂的那个魏克多,嘴角的笑容,愈发灿烂。
“真有意思。”
“这戏还没开拍,连配角的原型都自己找上门来了。”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拿你们这些真家伙,来对一对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