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咔嚓!”
鬼眼彪的手指在快门上疯狂按动,闪光灯被他用黑布蒙着,只留下最原始的影像记录。
他甚至还录下了一段足以让任何男人都血脉喷张的视频。
拿到东西后,他连滚带爬地将车开到约定地点,将那张小小的存储卡,交到了一个女人的手上。
苏小曼。
她只是平静地接过那张足以在港岛上流社会掀起滔天巨浪的存储卡,甚至没有多看鬼眼彪一眼,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做得不错,你母亲下个月的私家病房费用,公司会提前预付。”
说完,她转身,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鬼眼彪看着她的背影,双手还在因为兴奋和恐惧而剧烈颤抖。
从今晚开始,大马集团那位不可一世的太子爷,脖子上已经被套上了一根看不见的绞索。
而拉着绳子的人,正是眼前这个看起来温婉柔弱,手段却比魔鬼还可怕的女人。
太平山顶。
一家不对外开放的私人茶室。
云雾缭绕,如同仙境。
郑丹瑞坐在这里,却感觉自己身处地狱。
过去四十八小时,他经历了从天堂到地狱的自由落体。
全港资本的围剿,让他这个所谓的新兴富豪,像纸糊的老虎一样,一戳就破。
他已经濒临崩溃。
就在这时,周先生的电话来了,只告诉他,在这里等一个“客人”。
茶室的门被推开。
一个穿着公务员制服,面如死灰,眼窝深陷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郑丹瑞认得他,是地政署的一位高级官员,经常在财经新闻上看到。
高官在他对面坐下,双手抖得连茶杯都端不稳。
他看着郑丹瑞,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疯狂。
“郑生。”
高官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我知道,你背后有人。”
“马世昌那条老狗,想我死。你们,想他死。”
“我不想死。”
他死死地盯着郑丹瑞,像是在看着自己唯一的生路。
“所以,我给你们递刀子。”
说完,他从随身的公文包夹层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用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推到了郑丹瑞的面前。
那东西散发着一股陈旧的霉味,像刚从坟墓里挖出来一样。
郑丹瑞看着眼前的油纸包,心脏狂跳。
他伸出颤抖的手,一层一层地,将油纸揭开。
里面,是一本硬壳的陈旧账本。
封面已经发黄发脆,边角都已磨损。
他疑惑地翻开账本。
只看了一眼。
整个人,如遭雷击,浑身血液瞬间冰冻!
账本的第一页,没有复杂的数字,没有晦涩的条文。
只有一行字。
一行用已经干涸发黑的血红色墨水,写下的,如同魔鬼诅咒般的字迹。
【五零年,盘尼西林掺面粉,出货,二十万。】
短短十一个字,却像十一条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毒蛇,死死地缠住了郑丹瑞的脖子,让他无法呼吸!
盘尼西林!
青霉素!
朝鲜战争时期,那是能救命的东西!
掺面粉?
这他妈已经不是简单的发国难财了!
这是在草菅人命!
郑丹瑞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骇然。
他看着对面那个已经吓得面无人色的高官,又看看手里这本散发着死亡气息的账本。
他终于明白了。
周先生让他等的,根本不是一个证人。
而是一份足以将马世昌这位道貌岸然的地产之王,连同他整个家族,死死钉在历史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的……
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