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杨正在丫鬟的服侍下洗着脚。
“管她什么意思?厉灵萱深受陛下宠爱,我知道之前你在祁王手底下和厉将军的关系不好,可现在改朝换代,一些关系该亲近的就亲近!”
他倒是觉得很正常,厉灵萱本就是军伍之人,军伍之人喜欢当机立断,今天做的事情就要今天做完,要是拖着,万一哪天就上了战场,不能做的事情就可能变成了永久的遗憾。
“父亲...”
言平欲言又止,等言杨示意丫鬟离开之后,他才小心翼翼的凑近言杨身边。
“父亲,近来京都已有谣言四起,说是当日先帝在寝殿中,传位的不是秦王,而是另有他人!”
“爷爷作为先帝驾崩前唯一见过的外臣,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虽然以死明志,可仍有很多人认为爷爷在临死前说了些什么...”
言杨挑了挑眉,看了一眼言平,确认父亲在临死前跟自己说话的时候言平不在现场,他眼皮子翻了翻。
“既然知道有很多双眼睛盯着言家,还不赶紧去加固放手,在这嚼什么舌根?”
“陛下始终是陛下,我们言家效忠的也始终是陛下!”
“祁王前车之鉴不远,以后言家祖训多加一条,绝不可参与皇储争斗中来!”
话到最后,语气有些眼里,言平无奈低头。
“那父亲你早些歇息!”
“嗯~”
言杨年岁并不算太大,但卧房中已没有侍妾侍寝。
言家人讲究固肾锁关,如此人才能够长命百岁。
他早年前贪恋床笫之欢,上了年纪才知此事势在必行,故在老妻死后并未续弦。
这本是一件好事,可现在却方便厉灵萱和杨凡便宜行事。
“言平走了!”
屋顶上,厉灵萱看着远处言平离开的视角,微微对杨凡点头。
“有把握吗?”
他们两人来此不为别的,为的就是套出言老爷子在死之前有没有什么交代给言家子孙的事情。
“差不多吧!”
杨凡比了个一切放心的手势,在厉灵萱的注视下溜进了言杨的寝宫。
杨凡的做法很简单。
他见过言老爷子,准备利用‘假亦真时真亦假’的手段扮演言老爷子,套出言杨口中的真话。
当然,光扮演还不行,还需要一些药物的辅助,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在来言府之前,他们已经做足了准备!
言杨寝宫中,一股熏香传来,睡梦中的言杨突然觉得口干舌燥。
“睡前喝了谁的,怎么还这么渴?”
言杨没有第一时间起床,而是用手摸着自己的脉搏,查看自己是不是肝胆出了问题。
“正常啊!难道是晚上加班给人治了病?扰乱了自己的生物钟?”
作为医者来说,他是十分看重自己的作息规律的,什么时候睡觉,什么时候进食,什么时候运动,都有严格的标准。
这导致言家家风很严,少有纨绔子弟出现。
“还是渴,哎...”
言扬叹息一声,到底是年纪大了,一些作用在年轻人身上的规律已经不顶用了!
他决定起来喝水。
偶尔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床头的柜子上就有茶杯,言杨抹黑坐起,顺着记忆拿起了茶杯,正要往肚子里倒入茶水,余光一扫,茶杯差点脱手而出。
“父...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