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将洗好的牌，在桌上摊开成一个流畅的弧形。
程昊面色平静，伸出手，从牌堆中间随意抽出一张。
黑桃7。
老人甚至没有自己抽牌，只是用指尖在牌堆最上面轻轻一敲，一张牌便神奇地滑出半截。
红桃Q。
“第一局，老夫赢了。”
老人声音沙哑，慢悠悠地将程昊那堆七星币拨过去十枚，动作不疾不徐。
第二局，程昊抽到梅花4，老人翻开牌堆顶牌，是方块9。
第三局，程昊方块J，老人黑桃K。
第四局，程昊红桃2，老人方块A。
……
一局，又一局，程昊根本没有赢过。
他的眉头不由微微蹙起：
他尝试变换抽牌的位置，开头、中间、末尾。
甚至灌注一丝微弱的神阳丹药力感知牌面，但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老人的牌仿佛被无形的手操控着，永远比他的大那么一点，或者干脆以绝对优势碾压！
就像之前刘伟对那几个小孩一样，这是一种近乎规则般的、令人绝望的“运气”！
刘伟、孙珊珊等人再次确信，在这座诡异的卡牌城，赌博绝非侥幸，而是某种他们尚未理解的、可能蕴含着致命陷阱的规则。
十局，全输。
整整一百枚七星币，在短短时间内，尽数归入老人囊中。
老人面前堆起一小撮金灿灿的硬币，他枯瘦的脸上绽放出如菊花一般的笑容。
“问吧。”
然后，他抬起眼皮，看向几人，说道：
“你们可以问十个问题。”
程昊压下心中波动，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问道：
“老先生，请问您是否知道，这座城市里是否存在两枚特殊的徽章，一枚象征着‘友情’，一枚象征着‘亲情’？”
老人闻言，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直接摇了摇头：
“徽章？没听过。卡牌城只有卡牌，各种各样的卡牌。你说的东西，不在这里。”
这个答案，让程昊心中一沉：
最坏的情况出现了，卡牌城可能并没有徽章。
于是，他看向刘伟几人，示意他们提问。
刘伟忍不住抢着问道：
“那‘五阳丹’呢？一种很厉害的丹药！您听说过吗？”
老人瞥了他一眼：“丹药？那是东方炼气士的玩意儿，卡牌城没有。这里的力量，来自牌组和运气。”
孙珊珊接着问：“请问‘氪铋矿’这种稀有金属，在哪里可以找到？”老人回道：“矿藏？卡牌城的地下倒是有一座废矿场，不知道有没有你说的那个什么矿。”
韩钢瓮声瓮气地问：“那……‘暖雪果’呢？一种水果！”
老人摇了摇头，露出稀疏发黄的牙齿：
“水果？咱们这里水果倒是有，但老头子我活了几十年，从没听过什么暖雪果的。”
等刘伟他们问完，另外四名也依次上前，询问他们各自任务需要寻找的稀奇古怪的物品。
老人对其中一些物品表示闻所未闻，但对另一些，却给出了一些模糊却似乎指向性明确的线索：
“你要找的‘虚光尘’？去‘幻牌赌坊’的垃圾桶旁边看看，或许有收获。”
“‘龙语者的哨子’？呵呵，昨天好像看到‘龙裔赌徒’杰里克脖子上挂着一个类似的，不过他输红了眼，把自己押上桌了，现在不知道在哪个卡牌牢笼里。”
“‘哭泣圣母的眼泪’？去‘圣徒赌厅’的忏悔室旁边蹲着吧，运气好能接到几滴。”
老头的回答表明，他确实对这座城市，乃至许多乘客的任务物品有着超乎寻常的了解，消息极其灵通。
这也让程昊愈发失望。
所有问题问完，程昊心中叹息一声。
一百枚七星币，只换来了队友们的一些线索，而对自己最重要的徽章信息，却一无所获。
“多谢。”
程昊对老人点了点头，准备转身离开，再找别人问问。
就在程昊刚迈出两步时，老头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诱惑：
“年轻人，手气虽然差了点，但魄力不错。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再赌十局？”
“这次赌注大一点。每局，一百枚七星币。”
“十局之后，不论输赢，老夫可以带你去见一个人——我的一个老朋友。没有他不知道的消息，没有他找不到的东西。哪怕是你说的那什么徽章，就算卡牌城里没有，他应该也知道在哪座城里可以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