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将村支书送回家中便返回了医院。
站在家门口,村支书看着手中的黄金叶,嗤之以鼻地一笑,随即将烟随手扔在了门口的柴房中。
“这玩意儿,我踏马三五年前就不抽了!”
医院内。
娟儿看着汉子:
“要不,俺这病就不治了吧。”
汉子憨厚地笑道:
“治,那咋能不治呢!”
“咱家也不是没钱,我明天再跟支书去一趟,跟人家好好说说。”
“等你病治好了,咱还入股呗。”
娟儿点点头。
可一连好几天,汉子和村支书都没见到耿总,而前台的回复也都一样“耿总还没从市区回来”。
汉子能等,可医院等不了。
钱不到,人家是不会给你动手术的!
不要说医院冷血无情,制度摆在那里,谁敢触碰?
“支书,你能给耿总打个电话不,俺家娟儿还在医院等着钱做手术呢!”
存支出挠挠头,当着汉子的面儿拨通了耿总的电话:
“耿总,还是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事儿啊,你看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哦,五六点钟啊,行,那我们在镇上等你!”
在电话中又寒暄几句,村支书这才挂断电话看向汉子:
“行了,他下午五六点回来,我们等会儿过去就行!”
汉子一脸感激地看向村支书:
“支书,谢谢你!”
村支书摆摆手,没有接话。
下午六点半,港盛市区光明镇站点。
“耿总,这是许老四,他家媳妇儿这不前一段时间突然得了一场大病,现在等着钱做手术呢,我在电话里跟你说过,你看这事儿...”
耿总靠在椅背上叼着烟,开口回道:
“合同带来了吗?”
许老四连忙点头道:
“带来了,带来了!”
一边说着,一边从随身携带的布袋内掏出合同递给耿总。
“识字儿吗?”
许老四一愣,点点头。
“那你看见这里写的什么了吗?”
耿总手指指向最后一条,上面赫然写着“违约方应当承担本合同金额三倍违约金。”
汉子有些迷茫。
耿总叹息一声:
“知道为什么一直躲着你吗?”
“因为这件事我给你解决不了,钱也没法儿退给你。”
“这钱是到总公司账户上的,不是在我耿秋手里的。”
“你觉得我一个站点的经理能在总公司说上话吗?”
耿总的话犹如一记重锤敲打在老四心口上。
“那,那我要是再把这个股份卖给你们呢?”
耿总笑了笑没有说话。
许老四木然看向村支书,希望对方能替自己说句话。
但村支书只是吧嗒吧嗒地抽着35一盒的荷花,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汉子一时间有些绝望。
“噗通!”
汉子跪在地上。
“耿总,您能不能帮帮我,我老婆还等着钱做手术呢!”
许老四声音颤抖,将所有尊严撕碎。
耿总端坐在椅子上,俯瞰着眼前的许老四,一言不发。
“老四,要不咱走吧,耿总他也没办法...”
村支书劝慰一句。
许老四木然地抬起头,泪眼婆娑,茫然无措。
许老四走了,骑着破摩托顶着寒风回了医院。
一路上,他也没想明白该怎么和娟儿说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