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开看看。”他找来小铲子,顺着指针的方向挖了下去。
泥土里埋着个陶瓷罐,打开时,里面装着一叠照片:有宫母抱着婴儿时的宫琰煜,背景里的摇篮上挂着个和高雅现在戴的同款银锁;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正是张爷爷说的那个走丢的孤儿),手里举着片玉兰花瓣,站在宫家老宅门口;还有张最旧的,是年轻的宫父和宫母,在玉兰树下牵手,宫母的无名指上,戴着枚和高雅手上一模一样的玉兰戒指。
“原来……”高雅的眼眶有点热,“我们的缘分,从一开始就写好了。”
罗盘的指针突然指向她的胸口,她下意识摸向衣领里的银锁——锁身上的“雅”字,在阳光下泛出微光,和陶瓷罐里的照片上的银锁,完美重合。
可可叼着布偶跑过来,把布偶放在陶瓷罐旁,自己则蹲在罗盘边,尾巴尖扫过指针,指针竟顺着她的动作,在盘面上画出个完整的爱心。
宫琰煜把罗盘放进高雅手心,指尖覆盖在她的手背上,一起握住这小小的铜盘。“你看,”他的声音带着笑意,“不管在哪个时空,它都知道,我们该往哪走。”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和玉兰树的影子缠在一起,像个解不开的结。高雅看着罗盘上旋转的指针,突然明白所谓的平行宇宙、高维空间,都不过是爱的注脚——只要心在一起,哪怕隔着无数个时空褶皱,也能循着彼此的温度,找到最终的坐标。
秋分那天,老宅的银杏叶落了满地,像铺了层金毯。宫琰煜在玉兰树下摆了张木桌,上面放着个丝绒盒子,里面躺着枚钻戒,戒托是缠绕的玉兰枝,主钻周围镶着圈碎钻,像落满了星光。
“不是求婚,”他有点紧张,耳尖泛着红,像第一次在码头见到她时的样子,“是想告诉你,不管是哪个时空的我,都会在这棵树下,等你点头。”
高雅看着他手里的戒指,突然想起梦里黑袍人递来的那枚幽蓝戒指,想起宫母日记里的“等花开满院”,想起陶瓷罐里那些泛黄的照片。所有的碎片在这一刻拼合,像首终于唱完的歌。
“我愿意。”她没等他说完,就踮起脚吻了吻他的嘴角,“不管是哪个时空的我,都会跑着来找到你。”
可可叼着那只叫“可可”的布偶跑过来,把布偶放在两人中间,元宝它们则围着木桌转圈,项圈上的铃铛叮铃响,像在为这场跨越了无数时空的约定,奏响最热闹的序曲。
宫琰煜把钻戒套在她的无名指上,和那枚玉兰银戒叠在一起,像两个时空的承诺,终于在此刻相拥。“以前总觉得平行宇宙是遥不可及的猜想,”他低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现在才知道,它不过是为了证明,不管绕多少路,我们总会相遇。”
高雅的指尖划过他的眉眼,从码头初见时的冷硬,到此刻眼底的温柔,所有的时光都在这触碰里流淌。“那神呢?”她突然笑了,“住在哪个维度看我们?”
“大概就住在我们眼里吧,”宫琰煜握住她的手,举到阳光下,两枚戒指的光芒交织在一起,“看着我们把所有错过的时光,都过成甜的。”
银杏叶在风里打着旋儿落下,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落在可可的布偶上,落在满地奔跑的小猫们的绒毛间。远处的厨房里,福管家正在炖冰糖雪梨,甜香漫过庭院,和玉兰的清、银杏的暖混在一起,像杯酿了很久的蜜。
高雅靠在宫琰煜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和自己的心跳重叠在一起,像两个永恒的音符。她知道,这场关于梦境与现实、维度与宇宙的谜题,最终的答案,就是身边这个人。
“还好没错过你。”她轻声说。
宫琰煜收紧手臂,把她抱得更紧,声音里带着笑,像融进了所有的时光:“傻瓜,就算你错过,我也会翻遍所有时空,把你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