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帮忙吗?”他倚在门框上,嘴角噙着点笑意。
“快来!”高雅手忙脚乱地按住可可,“它快把浴缸掀了!”
宫琰煜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花洒,动作意外地熟练。他把水温调得稍暖,指尖轻轻挠着可可的下巴,小家伙竟慢慢安静下来,任由他冲洗。高雅看着他低头给猫抹沐浴露的样子,阳光透过浴室的玻璃窗落在他侧脸上,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温柔得不像话。
“你以前养过猫?”她忍不住问。
“小时候养过一只,”他冲洗着可可身上的泡沫,“叫煤球,黑色的,总偷父亲的鱼干。”
“后来呢?”
“跑丢了,”他的声音低了点,“我找了三天,最后在花园的蔷薇丛里发现它,被卡住了,腿受了伤。”
高雅没再问,只是帮着他把可可裹进浴巾。小家伙大概是累了,在毛巾里缩成一团,眼睛半眯着,像颗毛茸茸的球。宫琰煜用吹风机给它吹毛,热风呼呼地响,可可却乖乖的,时不时用脑袋蹭他的手背。
“你好像很会照顾人。”高雅靠在门上,看着他的侧脸。
他的动作顿了顿,吹风机的声音盖过了他的回答,只隐约听到“以前照顾过……”后面的话被风声吞没了。
晚上吃饭时,福管家端上一盘红烧鱼,可可立刻从沙发上跳下来,蹲在餐桌旁眼巴巴地望着。宫琰煜夹了块鱼肉,挑去刺,放在盘子里推到它面前:“慢点吃。”
高雅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很安心。以前总觉得一个人也挺好,自由自在,可现在才发现,有人一起吃饭,有人记得你喜欢的粥,有人会和你一起给猫洗澡,原来是这么温暖的事。
吃完饭,两人坐在客厅看文件。宫琰煜在处理宫振涛留下的账目,高雅在复习功课,可可蜷在两人中间的地毯上,打着小呼噜。月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把三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幅安静的画。
“对了,”高雅突然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拿出个小盒子,“这个给你。”
是她在学校门口的礼品店买的,一个银色的钥匙扣,上面刻着只小猫,像极了可可。宫琰煜接过来,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纹路,眼底亮了亮:“谢谢。”
“谢什么,”她低下头假装看书,“就当是……谢你收留我和可可。”
他没说话,只是把钥匙扣串在车钥匙上,轻轻放在茶几上,位置正好在她的书旁边。
夜深了,高雅回房睡觉时,看到宫琰煜还在客厅看文件,灯光在他身上镀了层金边。她犹豫了一下,泡了杯热牛奶端过去:“喝点热的,对胃好。”
他抬起头,眼底带着点惊讶,随即接过杯子,指尖碰到她的手,暖得像揣了个小太阳。“你也早点睡。”他说。
“嗯。”她转身回房,走到门口时回头,看到他正低头喝牛奶,嘴角带着点浅浅的笑意,钥匙扣在灯光下闪着微光。
躺在床上,高雅摸着可可的背,听着窗外的风声。她想起第一次在码头见到宫琰煜时,他举着枪对着她,眼神冷得像冰;想起他在医院替她挡开水银时的紧张;想起他给可可吹毛时的温柔。这个男人,像本需要慢慢读的书,初看时满是锋利的棱角,读进去才发现,字里行间全是藏不住的暖意。
可可蹭了蹭她的脸颊,她笑着搂紧了小家伙。或许,有些相遇,就是为了让你明白,再冷的冰,也有被捂热的一天;再硬的壳,里面也藏着颗柔软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