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致这一年来,朱二妮死命地磋磨林贱女干活。
不是被亲妈卖过来吗?那你就给我当生产队的驴一样干!
朱二妮也一直靠这个把柄,死死地拿捏住林贱女。
本来她听王春兰的话还有些心虚的,现在顿时不怕她了!
朱二妮理直气壮地叉腰:“还想拉我去村委会?放你娘的狗屁!”
“我告诉你,林贱女嫁进我家一点儿嫁妆都没带,我哥还花了彩礼钱倒贴给她!她嫁妆这事你怎么不管?现在装什么大蒜瓣!”
“她本来就欠我们家的,我想怎么磋磨就怎么磋磨,关你屁事!”
林贱女被骂得缩着肩膀,脸上都是惨白的恐慌。
王春兰把她拉在自己身后,冷笑着问朱二妮:“你哥给了多少彩礼钱?”
“两百块!是我哥一年的工钱!”朱二妮声音带着尖锐。
王春兰掏出手绢包着的现金,差点拍在她脑门上:“你数数这钱够不够?你现在给我看好了,我们赵家的姑娘不欠你什么!”
林贱女猛然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向王春兰。
朱二妮看着花花绿绿的现金,当场眼睛就直了。
钞票被风吹得哗哗响,她怕雨水把钱打湿,赶紧从王春兰手里接住。
一边沾着唾沫数一边念念有词:“十块,五十块,一百块,两百块……”
王春兰揽住囡囡的肩,等着看朱二妮谄媚讨好的小人样。
谁知朱二妮数完后,眼睛却滴溜溜地开始转。
她理直气壮地叉腰,突然不要脸地说道:“这点钱哪里够!林贱女嫁给我哥大半年,连个蛋都孵不出来,我们家还好吃好喝一直伺候她!”
“两百块不够,得再加一百!”
王春兰被她不要脸的样子气笑,“你还说好吃好喝伺候?我堂侄女本来好好一个人,现在都皮包骨瘦得脱相!”
直接翻过囡囡布满老茧的掌心:“她手心的茧子跟村里妇女一样多,摸上去比砂纸还粗糙,你看着她掌心,有胆子再跟我说一遍?”
“呵,你就是看我给钱痛快想坐地起价,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再要钱我就把钱收回去!让你一分钱也捞不着。”
朱二妮一听要收回去钱,条件反射地赶紧把钱捂紧,一溜烟窜回屋里。
等朱二妮走后,王春兰这才有心思仔细看着闺女。
她眼神总是低垂,是一种懦弱的躲闪,面前小姑子的刁难也不敢吭声,仿佛早已经习惯了逆来顺受。
王春兰心疼得要命,想开口喊她名字……却又不知如何喊起。
贱女,贱女,林晓莲取这个名字,就是把她闺女当畜生一样轻贱!
林贱女抬起头看了眼王春兰,又很迅速垂下眼帘。
她看不懂对方眼底浓烈的感情,可又想到她刚才替自己出头。
连亲妈林晓莲都没做到这种份上。
心头缓缓涌上一股暖流,柔软的角落被触动。
她抿紧唇瓣,声音虽然小,却郑重其事:“谢谢你为我说话……我、我记住了。”
王春兰眼眶泛红,忽然紧紧抱住眼前人。
这一刻她觉得,只要能和女儿过得上好日子。
她什么都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