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方才我给小五掖被子,他身上一股花香。原来是这样!”
皇帝催促临安王:“快说,那人是谁?”
元淙轻摇了下头:“我只看见个背影。我瞧见武安王府的长宁郡主与二位谢小姐相携离开后,那人便出现,从袖中掏出了银剪子,并未看清正脸是谁!”
他此行的主要目的,是将谢家三位小姐从此事中摘出来。
这些年他与慈宁宫也有些交情,寿宁乡君的名字,不能从他嘴里说出来。
皇帝思考半晌:“你可记得那人穿的衣物?鞋子?”
元淙看见寿宁乡君身子有些颤抖。
他勾了勾唇,现在知道害怕了?
“衣着华贵,红色外袍。衣裳上绣着金丝,鞋上缀了珍珠。至于别的......不记得了。”
元淙假装思考,透露出一些细节。
但这些特质,在场的许多贵女都有。
今日为了能得皇子们青眼,在赏花宴上出风头,几乎所有贵女都打扮得十分华贵。
几乎每位贵女,衣裳上都用金丝绣着各种不同纹样,脚下的绣鞋鞋头上,也都缀了珍珠。
只不过,穿了红色外袍的贵女,仅仅只有几位。
皇帝太后都了解元淙。
知道他向来对贵女不上心,平日里最爱去些画舫花楼听曲儿看戏。
不了解这些闺女的穿着打扮,也很正常。
能说出这些特质,就已经不错了。
听见临安王的话,寿宁乡君便知道,这位皇叔定是听见了她与谢家三位小姐的对话。
也看见了她的正脸,只是皇叔要维护她,才故意这么说。
寿宁乡君指甲紧紧掐入掌心。
可是,既然皇叔要帮她掩饰,那为何又故意说出那人穿了红色外袍的事?
寿宁乡君的眼神扫过在场的贵女们。
就发现,今日符合所有临安王所说特征的贵女共有五位。
除了她之外,还有平王府的安阳郡主、楚相嫡女楚见月、安王府的平宁郡主、辅国公府二房嫡女季芃。
寿宁乡君眼波流转,心下有了决断。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看向了这几位穿着红色外袍的贵女。
当然,武安王府的三位小姐,嫌疑解除。
临安王都清楚明白地说了,是长宁郡主与两位小姐离开后,才有人将那盆花剪坏的。
更何况,今日武安王府三位小姐,一人穿紫色,一人穿鹅黄色,一人穿蓝色。
与那红色外袍毫不相干。
在场之人的多数目光,都放在了楚见月与季芃身上。
两位郡主在出事的时间,去了仁寿宫拜见西太后,也是与太后一同出现的。
且两位郡主与长宁郡主往日无怨近日无仇。
自然不可能分身去花房做下此事。
而寿宁乡君从小在东太后身边长大,这样戳太后心窝子的事情不可能是寿宁乡君做的。
这剩下的人,自然嫌疑就大了。
但现场大部分人,今日又都亲眼看见了楚相嫡女楚见月,一直紧紧依偎在楚相夫人身边。
她几乎没有离开过湖边。
所以,这剩下嫌疑最大的人,便是辅国公府二房嫡女-季芃。
季芃见现场人的目光在几人之中逡巡,很快移到了她身上。
季芃心中一慌,几乎是下意识辩解道:“不是我!我今日从未去过花房!况且我也没有带小剪子!”
慌乱之下,季芃在电光火石间突然想到什么。
抬手指向了寿宁乡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