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表白还能这么坦荡,连一点弯都不绕,直接把心意摆在台面上,像一场无需铺垫的审判。
气氛根本谈不上浪漫,没有月光,没有柔风,甚至连一句情话都没有。
反倒像在谈正事,严肃得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勉强扯出个笑,嘴角微微上扬,却显得僵硬而不自然,试图用玩笑掩饰内心的慌乱:“那我现在是不是该说一句,谢谢你看得起我,我很感动?然后礼貌地拒绝你?”
“别来虚的,”沈泽立刻打断她,声音冷了几分,眉头微皱,语气坚决,“我就想听真话。你就说,你是怎么想的。别绕圈子,也别装傻。”
舒雅咬了下唇,唇瓣被牙齿压出一道浅浅的印痕,眼神闪烁,声音微微发颤:“我能怎么想?你早就跟我说过立场,我也一直清楚,你不是我能配得上的那个人。门第悬殊,身份不同,你说,我还敢有什么念头?”
既然话说到这份上,她索性不再掩饰,不再伪装镇定,也不再强撑那份不属于她的骄傲。
她低声说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来的。
可她刚说完,沈泽突然上前两步,步伐坚定,气势迫人。
她下意识想后退,脚跟刚动,却被他伸手一拉,手腕一紧,整个人踉跄着向前,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他怀里。
温热的呼吸扑在她耳边,熟悉的气息瞬间将她包围。
她浑身一僵,心跳如擂鼓,连呼吸都忘了。
“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低声问,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也在害怕答案。
这是她第一次靠他这么近。
近到能听见他胸腔里沉稳有力的心跳,近到能闻到他衣领间淡淡的雪松香。
说实话,他生得俊朗,眉眼深邃,轮廓分明,像雕刻出来的男人。
之前他也一次次帮过她,在她被人嘲讽时站出来维护,在她走投无路时默默伸出援手。
那些细节,她都记在心里。
尤其是现在离得这么近,她脑海里一下浮现起那天——那个雨夜,秦娇娇举着刀朝她冲来,而他毫不犹豫地挡在她面前,哪怕手臂被划出一道血痕也未曾后退半步。
那时起,她心里其实就悄悄有了些不一样的情绪,像一粒埋在土里的种子,悄无声息地生了根。
如今知道他心意,那份藏在记忆里的触动,慢慢变成了一种说不清的悸动,像春天的藤蔓,悄然缠绕住她的心。
她不想骗人,也不想再骗自己。
良久,她终于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像是怕惊扰了这一刻的温柔:“也不是完全没有……”
哪个姑娘不希望嫁个真心对自己好的人呢?
不图富贵,不图地位,只求一个人肯护她周全,肯为她赴汤蹈火。
更何况,沈泽真的帮了她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