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到他说自己也有一段悲惨经历,孟怀安倒是有些想听听他揭自己的伤疤了,毕竟这个断袖刚刚恶心到自己了。
孟怀安故意重复了若棠的话问道:“同病相连?”
若棠一听,有戏,八卦就是人的天性,连丞相都不能避免八卦,编故事吗,谁不会似的。
她立刻酝酿情绪,悲戚之色瞬间覆盖脸庞:“大人有所不知,当年小的家里家境也算富裕,某是家中长子,家中长辈从小待某倒也亲切。”
“但是自从小的五岁那年,娘亲去世后,父亲再娶,把姨娘抬成了妻。姨娘怕儿子不能继承父亲衣钵,找来道士,竟说家中风水因为母亲的墓穴而大乱!”
“他们……他们竟在我娘尸骨未寒之际,生生……生生将她……挖了出来!!”曝尸荒野!惊扰亡魂安宁啊——!”若棠边说着,边流泪。
孟怀安虽不知道若棠所言是真是假,但那悲恸之情……不似全然作伪。他示意一旁侍从,侍从立刻递上一方干净素帕。
若棠却好像伤心欲绝,对那手帕视而不见,猛地扑上前。
在孟怀安猝不及防间,一把鼻涕故意蹭在孟怀安洁白的一丝不苟的袖口上,双手死死抱住孟怀安的胳膊就打算继续说。
孟怀安眉毛皱得能挤死一只苍蝇,正准备一把推开若棠,对方就又开始说话了。
“咳咳!”若棠假意抽噎,不等孟怀安强行甩开,紧接着哭诉:“小的在母亲空墓前痛哭了三天三夜,直到晕过去。”
“后来再一睁眼,我全身被绑住,不能言语,被那姨娘送进了窑子,小的是个男子,却不得不迎合那些变态,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
听若棠说这么多,孟怀安心中思绪万千,竟然还有这档子逼良为娼的事!真是不把王法放在眼里,眸光再瞥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若棠,尽管心里仍然恶心,孟怀安还是忍住没有推开他。
叹了口气,孟怀安摇了摇头,若他所言非虚,一个五岁稚童,被亲生父亲和继母如此残害……被迫经历那等暗无天日的岁月……那么他如今的性情乖张、举止怪异……
似乎也有了几分可悲的根源?
或许他本非断袖?只是那炼狱般的经历扭曲了……
孟怀安心中那份原本纯粹的厌恶,第一次掺杂了难以言喻的沉重与恻隐。
他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试图弥补公道的威严:“这样,我为你讨回公道,如果你所言句句属实,我帮你报了此仇,如何?”
孟怀安的话让若棠一激灵,本来就是胡乱编的内容,哪里经得起考证。
孟怀安一双眼盯着若棠:“不过……如果你所言不属实,那你也得付出相应的代价。”说着,孟怀安一把抽走自己被握在若棠手里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