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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是,如今站在外面的些人却认为是我这个知县伙同新选的乡长在打这笔钱粮的主意。说来,这些人也是当地有名的士绅,却出恶毒来,总想着天下乌鸦一般黑。”说到后来,连游酢自己都笑了。

江耘心道:“看来民众自古就不乏监督意识。”心中一想,就有了主意,在现代,这可是早有对策的。

“呵呵,我却觉得这帮人可爱。不妨事,我有个主意。”江耘道。

翟汝文道:“来。”

“村务公开”江耘道,“那一成田租既然有人盯着,原是好事。不如索性公开,让收支明细列个清单,在乡中重要位置张帖,一月一换。如此,闲言尽去,乡长则更受监督,每笔的支出都将受到全乡之人的眼光,则敢不尽职尽责是为三公之法,公平、公正、公开是也”

“好,果然是妙法”游酢赞道。

江耘沉呤了一会,接着说道:“恕江耘多嘴,推而广之,同样有效。到游大人到游大人这一级,可叫作政务公开。”江耘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瞧着游酢脸色。

游酢眉头深蹙,显然在深思江耘的话。江耘也不打扰,他知道,这政务公开是在挑战游酢作为一个大宋官员的底线。

良久,游酢说道:“子颜言中深义,定夫尽知,非是游某狡言,游某师从于二程,深知君父之义,此例一开,徒然置君上于火炉。定夫尚可以天下苍生为托辞,然天下驭民之郡守攸攸之口”

江耘听在耳里,也是为难:“毕竟以他的身份,想得更多更全面。皇上好比父亲,底下的官员则是他的儿子。其中一个儿子要将他的零用钱的花销公之于众,难免会遭人非议,毕竟绝大多数的儿子中,有些钱是不好公开的。”

翟汝文道:“先不管上情。即便是清廉如游大人,也总会有些迎来送往的费用。”

这话让江耘想起后世中的种种“潜规则”,试探着说道:“不如将这部分费用笼统的归成一类,叫行政费用,如何”

“行政费用听来到是新奇,说来也是,若没这部分开支,行起政来,倒的确是处处挚肘。”

第092章风云突变

正当众人商议之间,衙外传来了吵闹声,想必是这些士绅等不及了。

游酢道:“让他们进来。”

待那些士绅们坐定之后,游酢清了清嗓子,说道:“首先,定夫在这里感谢各位乡绅对地方事务的关心。定夫受皇上信任,在河南试行新制,略有小成,但这只是刚刚开始,所以许多法令尚未完备。各位的心情,我游某能够理解,经过我与通判大人的商议,决定将这一成留于地方的赋税的收支详情分开,一月一报,张贴于村中,受众位士绅与百姓的监督。这样,既能够公平、公正、公开,又能最大限度的保证这笔钱用到最需要的地方。各位觉得怎么样”

众位士绅都愣住了,没想到知县一改前几日的辨解与推脱,提出了这么一个古怪的办法来。最先反应过来的几个人说道:“游大人,我们知道大人为官清廉,也知道这为官的难处。但这么做的话,恐怕与礼不合,自古清水池塘难养鱼啊。”

“清水池塘难养鱼,话是不错,若是人人安居,家家富足,随手扔几粒鱼食,便足够鱼儿吃了。我们商议已定,新制新制,自然是不同以往。这事便定下来,过些时候我会通知各村的村长,宣布此决定。”

众位士绅大喜,连声称赞,告辞而去。

游酢转身谢道:“多谢子颜授策,解我燃眉之急。但至于政务公开之事,定夫不能做主,尚要请示皇上。”

江耘笑道:“那是自然,皇上不同意,谁都不敢乱来。自上次收到你们来信之后,我就有许多想法,怎奈京城事多,尽顾着风花雪月了。”

说到这里,翟汝文笑道:“师师姑娘可曾安好”

“安好,安好。”江耘不由自主的摸着自己的耳朵。离开京城,已经四、五天了,不知道她是不是一切都好。还有还有,李大才女不知道怎么样了,还会经常去六啊六啊我要六啊吗她又会以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在书报社中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赵明诚呢

的确如此,在书报社之中,李清照与赵明诚是抬头见了,低头又见。自从皇上亲口答应了李清照破例担任编辑之职之后,京城舆论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赞成者有之,诋毁者有之,种种说法不一而足,连带着投稿的女作者都多了起来,甚至有的在稿件上注明要求她来审阅。书报社为她独僻了一间房间,独自办公,搞件送进送出的事情,大家都很有默契,交给了赵明诚。每当他兴冲冲的拿着搞件进去的时候,所有人都会盯住门口,希望看到赵明诚欢欢喜喜的出来,连老成持正如兄弟者都不例外。

然而事情就是这么事与愿违,赵明诚进去说:“清照,这是新来的稿件。”

李清照说:“谢谢。”

有时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不是一句愤怒的责骂,而一句彬彬有礼的客套话。

这句礼貌中带着疏远的“谢谢”让赵明诚一筹莫展:“我和她之间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自己在诗词大会上太唐突了”

和他同样迷糊的是她们身边的人,谁都不知道这位博学、清雅、知性的女子心中在想些什么

当然,除了两个人。

阅人无数的贺暄贺老哥隐隐地感觉到了什么,世故老成如自己者,都被某人的无限精彩之人生所蛊惑,这个小丫头种种奇怪表现应该也是中了某人的毒,只不过他不知道此毒如何让人酸甜苦辣罢了。本着解惑的原则,贺老哥向两位多年的好友兄弟打听时,却换来了一顿白眼和一句圣贤语:“子不语怪力乱神君子不讨论古怪、暴力、叛乱、鬼怪的事情。”

另一个,便是江耘的野蛮女友了。李师师在得知当晚事情的全部经过之后,凭着女人天生的敏感,她隐隐地的知道那个大胆女子心中所要的是什么。甚至她这么认为,连李清照自己心中都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但是她知道,她呆在园中,是想更多的时候和他在一起。因为自己当初也是这般。

“我以为我没有爱上他,我只是喜欢和他呆在一起罢了。”

看着忙忙碌碌的赵明诚,李师师心中不忍,喃喃地叹道:“间世之事,想必大多如此,却不知道那个冤家,心中又是如何想的”

崇宁二年七月初,在江耘离开京城之后十余天之后,朝堂之上,风云突变。

右相蔡京上表奏道:“治国之要在于治政,皇上励精图治,承父兄之志,推行新法,已有小成,然尚不得根本,臣深思之,其要在于党派纷争,现如今国之官员,许多皆是元祐之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