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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耘知道她的脾气,走上前去,将手中的鲜梨汁放在桌上。

“师师,今天出门碰到一件怪事,我在城外看到一只老鹰在追一只兔子。”

李师师不吃江耘这一套,编故事也找个好点的好不好,京城附近哪里来的老鹰,仍是不理不睬。

“正当那只老鹰要追上兔子的时候,那兔子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来,说了一句话,那老鹰就从天上掉下来摔死了。”江耘慢条斯道,他在等李师师也象那个兔子一样转过身来。

李师师中计了,竟然忘了她在生江耘的气,果然转过身来,问道:“一只柔弱小兔,能把凶猛的老鹰杀死那是句什么话,这么厉害”

江耘转守为攻,悠悠然在她边上坐下,拿起茶杯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起来。李师师发现自己上当,气不打一处来,劈手抓向江耘耳朵,哪知江耘早有准备,一脚跳开,笑着说道:

“那兔子说,你没穿裤子。”说完,学着那老鹰先是展翅而飞,待兔子说话过后,急用双翅掩住下体,结果因不能振翅失去平衡摔落地下。

“哈哈”佳人开颜大笑,真个是一笑百媚,屋中春色流转。

“那老鹰死前也说了一句话。”江耘又卖起关子来。

“好了好了,这番饶了你,不生你气了,。”

“他说,师师你好狠啊”

李师师早已站起身来,一手叉腰,另一手已经抓着江耘耳朵,跺脚笑骂:“还说我狠,我都病了三日了,你现在才来看我,哼枉我带病坚持着上台。”

“,师师快放手,我给你弄了鲜梨汁,既能祛风寒,又能润嗓子。”

李师师终于撒了手,嘟着嘴叹道:“冤家,恁多手段,刚才还是怒气冲天的,现在却生不了气了,心中也是畅快许多。”

江耘赶紧说道:“这几日还不是忙着筹备报纸的事,才顾不上你的。来,张嘴。”

江耘拿着汤匙,递到李师师的嘴边。师师略有羞意,媚眼流转,张开嘴唇接受心上人的温情服务。

“凉了。”李师师嘟着嘴,给他出了难题。

“要不,我给你热一下”江耘心情大好,舀了一口喝了进去,却并未下咽,向她凑了过去。

李师师吓了一跳,大胆、热情如她者,都没想到江耘“强悍”如此。

李师师面红心跳,罢了,来就来,我还怕了你不成,微闭了眼,红唇微张。

却是谁说,良药苦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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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3章桃园遇贤

二人温柔过后,雨过天晴,李师师享用了“温暖牌”鲜梨汁,心情大好,拉着江耘去园中赏月。

二人踱着步在园中四处逛。慧贤雅叙开业至今,已将近有半年,经过数次风头强劲的推广活动之后,俨然已成京城最高档的文人聚会之年,吸引的本地大多数才俊之外,还有许多来自外地来客户。针对这些人,江耘他们早制定了不同的会员制度,同样50两银子的会员卡,可使用三年之久,是以这里也成了许多外地来京的文人、试子以及想领略京城高档文化事业的客商们聚会的首选之地。

今夜的“桃园”之中,正举行一场小型的同乡聚会。江耘二人走至近处,远远的在角落里坐了下来,看着场内热闹的情形。

场内的气氛正浓,座上十数位年纪各有大小,年轻者如江耘,二十一二,年长者三四十岁,此刻正为当下最流行的断桥相会而争论,话题却仍是平常,这出戏到底是悲剧还是喜剧。

“此剧虽以盍家团圆为结尾,但似喜实悲,初看之时,乃道有情人终成眷属,细细口味,却难以回避贯穿全剧之无奈与抗争,直教人深思啊。”右首主位上一位略年长的男子说道。

“邵籍兄一语中的,正是此剧之真义。”众人赞同道。

左首边一位年轻士子说道:“听说此剧乃此处的主人江公子所编。我方翌不自量力,也欲编一出戏来让大伙瞧瞧。”

场中一位年长者叱道:“方静晨好不晓事,读书人当博取功名,建功立业为志,如何舍本逐末”

想必都是要好的朋友,那方翌受了呵叱,也不辨解,只是讪讪一笑。

右首的邵籍解围道:“老哥此言,也算正理,却不尽然,我等如今也算有了功名,高不成低不就,还不是逡巡京师。况且如今仕途艰难,方静晨此举也是排遣心事之举罢了。”

邵籍说中众人心事,一时场中都静默无声。他们十数人结伴赶考,或好或坏都中了,只是如今员多阙少,无官可做,便象江耘的兄弟陆伯勤一样,滞留京城。

邵籍见自己一席话说得众人心绪低沉,连忙开解道:“静晨,不如谈谈你的戏如何”

方翌见邵籍问起,高兴地说道:“此戏乃小弟一时兴起所编,讲述一个士子在京城结识了一位风尘女子,两情相悦,不可渐离。赎身之后回老家,舟行半路,恐家中老父不容,踌躇不前,路遇恶商,假言辞色,欲以千金买那女子,一来可得银子,二来可回家见老父。那风尘女重情重义,士子却是受不了诱惑,终将那女子卖与他人,言定在舟上交接。谁知那女子营生多年,所积甚厚,随带的箱子之中尽是金银宝石,不下万金。那女子怒骂薄情士子,将那金银一一掷入水中,而后投水而亡”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人此戏笑尽天下读书之人啊”邵籍叹道。在座之人也都嗟叹不已。

边上的江耘却听得暗自心惊,此人所说的情节不就是后世的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的故事吗这方翌也算厉害,能编出这么个不落俗套的桥段来。

“这位方翌算不算最早的编剧呢”江耘心中欣赏,暗生招徕之意。

思量间,场中已经换了话题。那位老者说道:“我等留在京城已经半年多了,虽然了得了功名,却一直不曾得志。门路也跑了不少,所费甚耗,却无头绪。老哥我打算明日便回老家了。”

“是啊,囊中已渐羞涩,也该回家了。好歹得了功名,回家也有了交待。”方翌笑道。

邵籍却是洒脱之人,把玩着酒杯道:“我向来无甚牵挂,走便走吧。回到杭州,我也学学这间的主人,开个慧贤雅叙来,哈哈”

“此间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