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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小太监急急地跑了过来,手上正拿着一张写得满满的试卷,报告说道:“这张交得正是时候,外面怕还有数十人还在写呢。”

左相章惇大手一挥,说道:“如此慢手,不看也罢,送去偏殿吧。”

张商英看在眼里,却阻止道:“且慢,卷子上倒写得满满当当,待老夫看看是否慢得有道理。”说罢,问小太监要过那张试卷看了起来。

“好字”张商英一入眼,便叫出声来,随即皱起了眉头,“文采全无,读之实是无味,似乎没有必要再看下去了。咦,等等。”这大殿之内的众人都被张商英的自言自语吸引了过去。

赵佶朝身边的童贯使了一个眼色。童贯自然会意,走了过去,看了一眼张商英手中的卷子,抬起头来,对着赵佶点了点头。

这边张商英似乎渐入佳境,读着卷子不断点头。身边的曾布也被他吸引,凑过头来。

“好”张商英终于看完了,“曾大人,这卷子你应当好好看一看。乍一看,文采全无,语句粗俗,字体,呃,字体怪异,然深读之下,发觉其思维非常开阔,角度极其新颖,眼光更是深远独到。题为对外邦交政策,无非或战或和,以及战之利弊、和之得失。然此文却一改此此类文章之弓弦,从全新的角度来解读和诠释,发人深省,发人深省呀”

赵佶心中暗喜,张中丞素来中正平和,少发高调之论,想不到今日却如此推崇于他,看来他倒的确没让我失望,却不知他做的是何好文章。

左相章惇却颇不以为然,出言说道:“张大人怕是言重了吧,老夫倒想听听一个书生对于边事会有什么真知灼见”

张商英没有在乎章惇的发难,理了理思维,接着说道:“夫中原者,天下王霸之地,天子逐鹿之地,堪为正统。边者之患,皆在于蛮族。昔日之中国,弹丸之地也,而尧舜得以治天下,今日之中原,边疆万里,而处四战之地故今日之辽国、西夏之熟蛮,乃我大宋边地之盔甲以御生蛮之良器,实可引为援而不可有觊觎之心也”

如果江耘在场的话,实在应该谢谢这位张大人,原本一篇文采皆无的策试在他的润色之下,再从他的口中说出,居然变得如此荡气回肠。江耘尽自已的所能抛出的那篇以“生蛮与熟蛮”为基调的边防国策找到了它的第一个知音。在那篇文章中,江耘旗帜鲜明的提出,北方之地,宽阔无垠,是蛮族繁衍生息之地,自古与逐鹿中原无关,但却关乎中原社稷的长久。北方蛮族问题处理的好坏,可能决定一个朝代能否长治久安。而且蛮族也处在一个与中原融合、进化的过程,昔日的上古时期,所谓的中原只不过是黄河流域与长江流域一小块地方,而现在的天下,已经远远不止这么大,所以说,正是四周蛮族之地与中原文化契合、同化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沐我中华文明者,渐知诗书而罢刀兵”,与于中原文明融合程度较高的则危害较小,哪怕是“现在的敌国”,即为熟蛮;而远离中原文明的蛮族则危害较大,哪怕是“现在的友邦”或者是偏远之地的蛮族,则为生蛮。困扰大宋许久的辽国、西夏已然从昔日的生蛮转化为今日的熟蛮,只好用作我大宋的外部防护层而不能有所图谋,而让他们来直接面对回鹘、女真、黑汉等生蛮的崛起

无可否认,江耘在作这篇策试的时候,心中所想的是却是历史上曾经发生的20多年后的那场因“趁火打劫”而亡的国。正是这位大老板的决策失误,经不住蔡京、童贯等人的撺掇,与生蛮女真金国一起夹攻攻击力日渐衰退的熟蛮辽国,而最终导致了辽国的灭亡,同时也让自己失去了北方的屏障,更可怕的是让处于无险可守、四战之地的京城直接面对金国铁骑,仅一两年便被金国攻破都城而灭亡。

当然,江耘在策试中还有一个没有写出来的原因,那就是人性化,相对于现代人江耘来说,今日之辽国、西夏,皆后世之中国也,又何苦死战战争,苦的永远都是百姓而已。

那张卷子在众人手中流传了一遍之后终于到了赵佶手里,看着熟悉的字体,赵佶的心中涌起一番欣喜:“从第一天见到他起,我就相信他会给我惊喜。”放下卷子,看着堂下的大臣,说道:“先抛开殿试不谈,此策似乎的确如张中丞所说,发人深省。”

章惇眼中精光一闪,说道:“那倒未必,此番论调,老夫也曾有所闻。西北边军大种相公也曾有此说法。”

“喔,那倒是英雄所见略同。”枢密使曾布说道。

“种帅说法,我也曾听闻,却非此策略,而只是在一个相对的小环境内有此说法,西北党项者靠近我大宋边境的族员生活日渐被我大宋同化,凶残之气日少,战斗力也有所下降。我倒认为,此略可以加以研究和筹划,若有成绩,则是社稷的幸事,至于这殿试成绩,相比之下,则实为小事。”枢密副使许将说道。

“我却不明白,为何一书生,能有此番见识,说起这远在千里之外的黑汉、回鹘竟如亲见。”章惇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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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1章校场扬威

“章相却不知诸葛孔明未出草庐而知三分天下乎”张商英的情绪很高,似乎全然不管章惇脸上难看的神色。

“张大人此比怕是太过了吧说起此人,姓江名耘,会试成绩排在倒数,藉藉无名之人而已。”章惇自是不服。

曾布与章惇一向不睦,此次自然乐得向着张商英,说道:“举贤任能,宁可错,不可漏,不知章相为何处处为难”

“兵者,大事也,我也是为了慎重起见,何来为难之说,哼。”章惇毫不示弱的说道。

“且住,诸位都不要吵了,先把名次定了吧。时间也不早了。”赵佶出言说道。

右相韩忠彦奏道:“此子的卷子可定为二甲,以示嘉奖。”

“我也以为可进二甲之列。文采的确是不行,但策试考得是策,而不是诗词歌赋。文采再好,从政治业均无大用。”张商英六十岁上下,虽然不象章相一样是个三朝老臣,但也是历经二朝,资历较深。

一直没发言的礼部尚书李格非解围道:“皇上,此次的殿试的一甲经过诸位大臣、翰林学士院、和礼部的筛选,已经初步定出了七位人选。还请皇上与诸位大臣定夺。”

赵佶欣然说道:“李尚书快快报上名来。”

李格非拿出卷子奏道:“建州游酢,会试成绩第一;杭州沈鸿博,会试成绩第三;京城郭思,会试成绩第七;丹阳杨明镜,会试成绩第十一;宿州崔善厚,会试成绩第一十七;濠州曹季夫,会试成绩第二十二;还有一位就是张相手中那位,丹阳江耘,会试成绩会试成绩第三百零七位。”

按李格非和那帮翰林学士的审阅,江耘的卷子原本并不在内,只是经过了刚才那一出,哪怕是最不会观风向的,也不想因此而引火上身,反正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