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再给你三天时间。”那人颠了颠银子，带着人离开。
小厮：“你疯了，你居然去地下钱庄借钱。”
“你也知道我这人喜欢小赌，那天手气不好……”
吴大喜欢赌博的事情也被妈妈告诉了乔颜。
乔颜拿起一套金丝头面，在黎清随的发间比划，递给旁边的伙计，“这套也要了，包起来。”
“好嘞。”
黎清随则是黑着脸，“我用不着这些。”
虽然他变成女儿身，可终究是男人，那些头面简直是累赘。
要是遇上厉害的捉妖师，他总不能拔出一根当暗器。
“我觉得好看，等我们离开，还可以用这些换钱。”
黎清随哼了一声，“你放心，跟我走你想要的都有。”
可乔颜只顾着挑，丝毫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黎清随走上前，抢过他手里的东西，小声地说：“刚刚那个人说的话你居然一点都不伤心？”
东西被抢走的乔颜丝毫不生气，立即拿起另一件，“早就没有期待，为什么要生气，我已经为他们规划好未来，只需要看着他们走进深渊就好。”
她说的轻描淡写，仿佛在讨论手里的东西该不该买。
即便是一向不把人放在眼里的黎清随也被她的话说愣了。
她说话的时候眼神清明自信。
明明是那一张讨人厌的脸，怎么换了个灵魂，就变得没那么面目可憎。
黎清随学着她刚刚的模样，将手里的钗子丢给伙计，“这个也要。”
“好嘞好嘞。”
两人没在说话，在铺子里转了一圈，凡是觉得合适的都买下来。
他们走出铺子，伙计和掌柜的嘴角都要笑到耳根。
乔颜笑着看向他说：“你不是说你不喜欢那些东西的吗？”
“你送的我为什么不要，反正我欠你的也不少。”
他一副摆烂的语气。
乔颜被他的样子逗笑，“你啊。”
何进的声音不难听，被乔颜压着声音说出来，黎清随感觉自己的耳朵都麻了。
他咳了一声，用自己的原声说：“等你和我离开，我送你更多的。”
他的声音又低又欲，偏偏最后一个字语气微微上扬，就像是一直羽毛撩拨一样。
乔颜心里一颤。
黎清随看着她发愣的眼神，牵着她的手说：“走吧，我们回府。”
乔颜看着两人份牵在一起的手，挑眉说：“你现在不嫌弃他这具身体了？”
黎清随身体一僵，下意识想将手甩出去。
他怎么脑子一热就牵着她的手。
乔颜没给他反应的机会，用力握着他的手说：“快点回去，逛了一天我都饿了。”
黎清随看了眼手，在心里冷哼一声。
就给她牵一次。
第二天，乔颜又带着黎清随出去买衣服。
第三天，他们去了城里最大的酒楼，点了一桌子的菜。
一连三天。
整个金陵城里都传出来，何府大少爷被一个女子迷糊了头脑，日日带着那女子四处游玩，那女子长得美若天仙。
这件事很快就穿到了何老太的耳朵里，她又气病了。
当然，乔家也知道这件事。
“族长，昨日育儿见着何进带着一个女子在城内游玩，如今已经传遍金陵，我们要不要去何家……”
“去何家做什么，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只要乔颜还是何家主母，那些女子都不需要忌惮。”
“可外人都说……”
那人的话还没有说话，就被族长打断，“外人不论说什么那都是何家的事情，和我乔家何干。”
“是。”
族长点香给祖宗们上香。
乔颜不过是他们的一颗棋子。
她要是有本事坐稳何家主母的位置，那是她的本事，乔家就能一直攀附何家。
要是乔颜没那个本事……乔家损失的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
何老太一向好面子，当她听说儿子被色所迷的事情已经传遍金陵，当即就让鸢儿将乔颜叫过来，指着乔颜的鼻子说：“你是不是想把我气死了，让那个狐貍精过门？”
“娘，青姑娘不是狐貍精。”
“你！”
鸢儿急忙上前帮何老太背顺气，“老夫人，莫要动气。”
何老太没理她，继续指着乔颜的鼻子问：“你知不知错？”
“儿子知错了。”乔颜低下头说。
看着儿子低头认错的样子，何老太才感觉气顺了些，“既然知道错了，那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儿子知道了。”
即便乔颜现在认错态度良好，可何老太还是越看他越不顺眼。
自从那个小狐貍精入府之后，进儿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以前进儿虽然好色，但也不至于糊涂到这个地步。
何老太没好气地说：“知道就去做，我要休息了。”
“那儿子先离开了。”乔颜拱拱手离开。
鸢儿轻轻拍着何老太的背说：“老夫人别气了，少爷还是很孝顺的。”
何老太冷哼一声，“还算他有良心。”
就算那个小狐貍再好看又如何，怎么也比不过她去。
心里舒坦一些的何老太晚上多吃了一小碗饭。
在睡觉之前，何老太心血来潮地问，“那个小狐貍精从进儿的院子里搬出来了吗？”
鸢儿：“……没有。”
何老太：“……”
鸢儿立即宽慰，“老夫人，少爷离开的时候已经晚了，让青姑娘半夜搬出院子不吉利。”
听了她的劝说，何老太的表情好看一些。
那她再等等。
结果这一等就是三天。
那个小狐貍精不仅还住在进儿的院子里，而且两人天天出去游玩，丝毫没将她的话放在眼里。
何老太一气之下又叫了大夫。
这些事情乔颜自然都知道。
她就是故意的。
认错归认错，但她就是不改。
看来何老太的身体很好，这样都没被气死。
何老太在儿子这里讨不到好处，终于想起来还有一个躺在床上的废物。
她这一肚子气只能去找一个好欺负的撒气。
鸢儿用力的推开门。
门相撞发出巨响，直接将好不容易睡过去的何进吵醒。
他怒气冲冲地睁开眼睛。
府里人都知道他最讨厌别人在他睡觉的时候来打搅他。
他睁开眼睛，想看看是哪一个不要命的。
结果，他一擡头就看见鸢儿扶着母亲进来，母亲脸色苍白，但表情十分冷漠，看向他的眼神十分阴冷。
何进从来没见过母亲这个样子，喃喃叫了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