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人类需要摄入食物来维持生命体征和运动，丧尸似乎不需要，他们的脑内有晶核可以源源不断地提供能量，简直就是最好的劳动力。”
温羽立即将这段时间的发现告诉好友和导师。
可两人都沉默着。
他们看向温羽的眼神极为复杂。
过了一会儿，许博士说：“这就是你的发现？”
温羽点点头，“老师，我的研究有问题吗？”
乔繁转开视线。
许博士沉着脸说：“你不怎么研究消灭丧尸，而是研究怎么利用它们，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有多危险？你以为丧尸是你一个人类就能抵抗自然吗？你的研究需要众多活的丧尸，军方是不会允许你讲丧尸带进基地的。”
温羽眼里的光逐渐黯淡。
许博士继续说：“就算让你研究出怎么利用丧尸又能怎么样，我举一个不恰当的例子，虽然艾滋传播方式只通过性，血液，唾液传播，得了艾滋的人只是他自己免疫系统崩溃，但是除了家人，你见过那一个人敢和艾滋病人长期相处的？”
“艾滋的威胁威胁不如丧尸病毒，人类连艾滋病毒都无法接受，你让他们怎么接受丧尸和他们共存？”
温羽的拳头紧紧捏起来，“老师觉得我错了？”
许博士叹了口气。
温羽终究是他最看好的学生。
“你一向聪明，比一般的学生更有耐心，做实验也更仔细，我只是不希望你走入歧路。”
温羽抿起嘴唇。
他内心不觉得自己错了。
但老师说的也没错。
他不想顶撞老师。
但要他就这么放弃这么久的研究……
他做不到。
温羽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正想说话，旁边的人站了起来。
“许博士，我冒昧问一句，您找到如何消灭丧尸病毒的方法了吗？”
“颜颜！”乔繁低声警告乔颜。
但乔颜紧紧盯着许博士的眼睛，没有丝毫退让。
“没有。”
乔颜继续问：“您了解丧尸病毒的病毒序列吗？”
“不知道。”
“既然您什么都不了解，您为什么就能肯定温羽做的一定是错的？”乔颜完全不顾旁边乔繁给他使眼色，她继续说：“我认为您用艾滋病人来举例很不对，艾滋病很可怕，但是病人来医院就诊，难道医生会眼睁睁看着他死吗？”
许博士沉默。
乔颜：“温羽说的利用不是想将人类变成丧尸，他也不是那种利用丧尸牟利的人，这一点您应该更清楚。”
“至于活的丧尸，温羽他有自保的能力，他完全可以出去做实验，您不问他怎么做实验，怎么保证安全，一上来就全盘否定他的目标，他刚刚的出来的结论，你们研究了这么久，研究出来了吗？”
许博士被噎住。
他发现他根本无法反驳。
乔颜冷哼一声说：“什么时候研究成了一言堂，就像是饭圈，不能有第二种声音。”
“颜颜，别说了！”乔繁走上前拉住乔颜，“老师也是不希望温羽走错路。”
“作为老师应该是传道授业解惑，而不是否定学生。”乔颜坚定地说。
许博士看向乔颜，片刻后，他有看向温羽，低头说：“温羽，是老师错了，老师不该说那些话，可我还是不同意你继续利用丧尸，要是出现问题，后果你我都担不起。”
温羽站起来说：“老师，我知道的。”
许博士点点头，还以为他说的话温羽听进去了。
见此，乔颜也没再说话。
许博士说：“你们先回去好好休息，温羽，你明天来研究室吧。”
“好，老师。”
乔颜和温羽一起离开。
乔繁：“老师，刚刚我妹妹不是故意顶撞您的。”
“你这个妹妹很厉害，她想的比我都多，你妹妹是学什么的？”
“她研究生学的是药学。”
许博士拍了拍乔繁的肩膀说：“问问你妹妹，愿不愿意跟我研究丧尸病毒。”
乔繁惊讶，“老师，我妹妹刚刚那么顶撞你，你还愿意……”
他当然知道老师不是那种正面一套背地一套的人。
老师让颜颜跟着他不是为了趁机打压颜颜。
老师是想教颜颜？
许博士横了他一眼，佯装生气说：“怎么，把我当成那种小气的人了？我看你妹妹有天赋，能让我都说的兜说不出话。
乔繁有些尴尬地笑了，”那好，我回去问问她。“
乔颜和温羽都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
走出门口。
温羽看着外面的光眯起眼睛说：”谢谢你刚刚那么维护我。“
“不用谢我，我只不想看你那么难过，明明是研究了那么久的成果，却被最看重的人一口否决，我知道那样的滋味不好受。”乔颜说。
温羽转过头看她。
她真的是一个还温暖的人。
谢谢。
温羽在心里说。
只是可惜，这个基地似乎容不下他。
温羽低下头说：“走吧，回去好好休息。”
“先去你那里吧，我去看了哥哥和你的房间，那里什么都没有，我打算给你们弄点被子什么的，可别拒绝，我那是给我哥哥准备的。”
“好。”
温羽看向她。
她走在阳光下。
她给人带来的感觉就像是冬天的太阳一样。
温暖却不灼热。
虽然他不赞同老师的想法，他也不想反驳伤了老师的心，可有一个人愿意站起来帮他说话，他还是感到无比开心。
他终于知道乔繁为什么那么宝贝他这么妹妹。
两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不过气氛并不尴尬。
研究人员住的地方距离研究室就五分钟的距离。
乔颜从空间里拿出两套毯子，草席，枕头铺好，她想了想，又拿出一套杯子，一张桌子放在窗前。
她甚至还从空间里拿出一个大的铁桶桶。
正在搬桌子的温羽一回头就看见大桶，疑惑地问：“这个桶是做什么用的？”
“给你洗澡，你爱干净，基地里水资源虽然珍贵，可你有异能，我特地弄了个铁的，这样的话你可以给水加热，就不会感冒。”
温羽被塞得满满当当的空间，心里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乔繁做了一天实验，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宿舍。
他推开门，走进来差点被绊倒，仔细一看，发现绊倒自己的东西软软的，像是被子。
他一定是太累了。
还没睡就开始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