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轻可重,赖大家的倒不想得罪如今的当家太太,遂答道:“老祖宗,这事儿我也听那王善保家的说起过,原是大姑娘出息,十岁便要去考那科举,夫人便没有急着相看。后来大姑娘屡试屡中,夫人也问过大姑娘的意愿,说是与想与元大姑娘一般入朝为官!夫人不忍驳了大姑娘的心愿,便想着叫大姑娘先考取了功名,倒时再说亲事,这门第上也能更好些!”
贾母恍惚间想起,最初是林家那个林沁撺掇着自己让几个丫头去科考的,一时竟不该喜该怒。
那个林沁确实是有些个本事,自个儿成了安王不说,也着实替元春铺了条好路——还不到而立之年便是正七品的礼部书吏,自个儿又有功名在身,将来少说也能升到五品,保不齐比她爹还要强些。
若是当年宝玉也……
贾母叹了口气,道:“你去同老大家的说,就说是我的意思,她念着迎春的意愿,这是好事儿。只是这相看亲事的事可不是在家里等着就能等到东床快婿的,她若信得过我,就把这事托给我,我来给迎春先看着。”
“我也不是那等不慈的祖母,待看过后不论是否中意,我都不会有二话。”
赖大家的原原本本的同邢夫人转述了贾母的话,不敢有分毫出入。
邢夫人倒也识趣,知道这是老太太想借着迎春的事儿,将先前的事揭过,倒也应了。
只多嘱咐了一句:“旁的不提,这挑人家的头一件事,就是要知道那家的规矩。若是那种要将媳妇儿拘在身前立规矩的,那可不成!”
赖大家的忙道:“可不是!咱们大姑娘将来可是要当大官的!”
邢夫人满意的命人看赏:“承你吉言了。”
迎春作为荣国侯长女,又是唯一的女儿,议亲的对象门第自然不会低。
然而迎春原是庶出,即便如今邢夫人想着要将她记在自个儿名下,但那些个有来往的人家哪家不知道这事儿?
到底还是吃了亏。
又有一个顶顶要紧的,迎春是要入仕为官的,与荣国府亲厚的人家大多是自持名门,最是讲究诗书礼教的,谁家受得了这个?
贾母好容易寻了件事儿,可宴饮了几回后,终究是偃旗息鼓了。
赖大家的回回跟着贾母去了,这里头的状况倒也知晓了七八,眼见贾母失了兴致,不免有些急了。
“老太太一心想借着大姑娘的亲事振一振威风,好叫老爷太太念着她老人家的好。如今可好,竟是连一家能试着说和说和的都没有!”这日,赖大家的回了自家园子便同赖大念叨了起来。
“旁的也就罢了,近来老太太统共就吩咐了我两件事儿。宝二爷那事你也知道,砸了。如今大姑娘这事若不能办成,我在那府里半辈子的脸面算是砸地上了!”
赖大想了想,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事。前几日有个姓孙的,来府上拜访大老爷。他家祖上原是先老国公的门生,后跟着立了战功,也得了世职,家资颇丰。”
“那位孙家少爷是个习武的,如今袭的是正四品的指挥使,说是在候缺。那日他与老爷言谈间也曾流露过求娶之意,话里话外说着圣上英明开女科之类的,只是老爷没接他的话。”
“后来我听说老爷派了人去查探他家中境况,也不知如何了。”
赖大家的一听便觉得有戏,遂问道:“你可知他叫什么?他祖上又是谁?也不知老太太是否听说过他家……”
赖大皱眉道:“隐约听得是叫孙什么祖的,我也记不清了。他家祖上原是大同府的,或许老太太听说过。”
安王府。
林沁拿着贾赦托人送来的信,冷笑道:“孙绍祖?倒是个人物!只不知他家里人是否知道他在京中这种种行径!”
本来想一章搞定迎春的,没想到竟然要两章
最不爽的事,原著说孙绍祖袭了指挥一职,我一查指挥,耶嘿,这个人渣品级不低啊!正四品还是我硬生生压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