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七,最后一场策论结束,林沁早已等在贡院门前。
马车好容易才驶出贡院街,车里已是聊到了第二场,宝钗直叹五经生疏了。
黛玉劝慰道:“以宝钗姐姐的学识,乡试定是能拿下的。即便现在有些生疏了,会试前再好生温故一遍,定能通过。”
宝钗却是摇了摇头:“不论今科成绩如何,明年的会试我是不去的。”
迎春忙劝道:“这是为何?大姐姐中举后等授官,那是早年耽搁了,实在没办法的办法。宝钗你可是能过会试的人,怎可就这样放弃?”
宝钗也是无奈:“我家里的事儿,你们也知道。我又要打理生意,又要兼顾科举,实在是累得很!明年好歹让我醒一醒力气。”
林沁插嘴道:“听说你婚期定下了,就定在十年十月初十?”
宝钗飞红了一张俏脸,讷讷点头:“是了,他非说那是个好日子……”
一时间,马车上道贺声连连。
林沁又道:“你歇一歇晚个一两科也好。一来那时候薛蟠那小子也该调/教出来了,你总不会这么忙了。二来,我总想着你若是能好生准备着,未必不能得个头名。”
宝钗谦虚道:“就说近的,院试时我比黛玉可差远了。”
林沁笑了:“若非你后来忙于照顾家中生意,你们两人原本就在伯仲之间。孰高孰低,全看主考的喜好罢了!”
三月十九,赶在院试前一日,乡试放榜。
本次乡试正好取一百人——听说原是挑了九十九人,圣上知晓后,索性又添了一人,凑满整百之数。
迎春得了二十七名,探春二十九名,倒是比院试时进步许多。
宝钗意料之中的落在了后面,仅得了七十一名,确实该歇一科了。
陈安安一如往昔,整好排在一百名,这回真的是险些就要名落孙山了!
与此同时,林黛玉这三个字,得到了全京城臣民的关心。
县试案首,府试案首,院试案首,乡试解元……难道这个林黛玉能连中六元?难道本朝第一个连中六元的竟然是女子?
一时间,有人钦佩,有人歆羡,有人质疑。
此时朝堂之上已有女官已有十余人了,如黛玉这般参加科考的,也没什么闺阁文章不可外传的说法。
吏部索性将答卷传抄出去,虽不是人人道好,倒也少了许多酸话。
林沁得了消息便安了心,也不去管外头的风言风语,关起门来一门心思的教导湘云。
前头林沁出征时,湘云一气儿过了府试和院试,今年八月里头就要乡试,也是轻忽不得。
湘云骑射、步射皆是上佳,技勇也还过得去,只是这策论……实在是惨不忍睹。
林沁自个儿策论一般,幸好林家读书人最多,不怕没人教。
小半年的时间,怎么着也能应付过乡试。
便是在林家这般忙碌的时候,忽的荣府派了个婆子来问安,气的安王将人撵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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