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星言:“那你先吃饭吧,我也没什么事儿,等你空了我们再慢慢聊。”
傅涔犹豫了一下:“好。”
挂断电话,周星言重新回到包厢。
刚才她坐的位置周忆梅已经坐到了旁边,看到周星言推开门,朝她挥了挥手。
周星言假装没看见,找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
这场娱乐并没有持续太久,作为新娘母亲,姑姑明天也得一早起床,十一点不到,她就离开了。
她一走,周星言也跟着走,其他人看到东道主都走了自己也不好意思再继续下去,纷纷回了姑姑提前安排好的酒店。
回到家,周星言发现表姐早就回来了,此时正躺在床上给自己做一个全套的护肤。
敷完面膜,表姐突然开口:“完了,我好紧张,感觉我今晚要失眠。”
周星言洗漱完躺在她旁边:“别紧张了,早点睡,你明天还得早起呢!”
表姐感觉自己越来越精神了,跳下床:“不行,我得去再吃两颗褪黑素。”
*
婚礼当天,表姐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五点钟就醒了。
她一起来,周星言也跟着醒了,跑到卫生间简单洗簌一番后,周星言也给自己化了个淡淡的妆。
表姐的化妆师也到了,化妆的时候周星言站在一旁,从包里拿出之前就买好的手链,递给表姐。
“喏,给你的,新婚快乐。”
“谢谢。”
表姐兴高采烈地接过,直接带在手上。
新娘妆要化很久,差不多过了两个多小时,化妆师才大功告成。
此时已经快八点了,新郎等人已经等在门外,听到一声令下之后,全部冲了进来。
然后就是玩游戏,发红包,找婚鞋,等到九点,一群人才乌泱泱的出门,周星言也跟着姑姑一家人先去了酒店。
结婚的正宴是男女双方一起办的,两家人加在一起一共办了近百桌。
整个宴会厅一分为二,左边坐男方家的亲友,右边坐女方家的亲友。
周星言和姑姑站在宴会厅门口,招呼客人落座,等到所有人全部安排完,离开席也没多久了。
她找了位置坐下,早上起得早,又忙碌到现在,周星言此刻是又累又饿。
台上的婚礼仪式她都没空关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餐食,等到服务员一送来筷子,就立马大快朵颐起来。
吃饱喝足之后,周星言靠在椅子上玩手机。
傅涔一早又给她发了消息,不过当时她在忙,没回。
眼下好不容易得了空,周星言举起手机,对着人山人海的宴会大厅拍了一张,然后发给傅涔。
对方倒是回的很快,同样是一张照片,不过内容不太一样。
照片里,一个小孩儿对着镜头哭鼻涕横流。
傅涔:【我哥的儿子,不听话,被我狠狠教育了一番。】
都哭成这样了,看来教育的不是一般地狠。
傅涔平时看着挺随和的,发起火来别说小孩子了,周星言靠着都怵的慌。
不过她更关心的是傅涔不是独生子嘛?哪来的哥哥。
周星言:【你还有哥?】
傅涔:【堂的。】
【我二叔的儿子,今天在他们家吃饭。】
原来如此。
周星言笑着打字:【对小孩子要有耐心。】
傅涔:【我已经很有耐心了,可是他在我的茶杯里撒尿,我才忍不住收拾他。】
啊这?
周星言:【你做的很对,小孩子不能惯,该收拾就得收拾。】
聊了一会儿,傅涔没回消息了,周星言估摸着他也吃饭去了,退出微信又开始刷短视频。
午饭过后,有些客人已经离开,老家来的亲戚也打算走,姑姑拦住他们:“好不容易来一趟,多玩几天,反正过年又没工作,先去楼上打会儿麻将,晚上下来吃饭。”
亲戚们走了一些,有几个留了下来,一起约在一起凑了两桌麻将,周星言不会这玩意儿,干脆在旁边的沙发上睡觉。
还没睡着,就听见身后又脚步声传来。她回过头,发现周忆梅竟然站在了她身后。
她冲着周星言微微一笑:“周靖,方便聊聊吗?”
周星言没搭理她,拒绝的意思全部写在了脸上,然而对方却跟假装没有看见似的,自顾自坐在了周星言旁边。
周星言往另一边坐了一点,十分嫌弃的瞥了她一眼:“你想聊什么?”
周忆梅丝毫不介意她的态度:“周靖,从昨天我就发现了,你一直故意疏远我,而且对我好像有点敌意。”
闻言,周星言冷冷一笑:“怎么?我对你难道不应该有敌意吗?”
她才不信,周忆梅以前对她做的那些事情真的全忘了。
就算忘,那也是因为她作为整件事情的加害者,而不是受害者,没有受到伤害,并且能在事发后全身而退,依旧给家人老师留下良好的印象,所以她不会去记住那些过往。
只有受害者,才会久久困在那段终身不愈的伤痛中,一生都不能释怀。
周忆梅一噎:“我知道你还在怪我,那件事是我对不起你,我专门来向你道个歉。”
她满脸歉意,愧疚道:“当时我还小,不懂事的,做了一些对你不好的事情,对不起。”
“小?小就能害人吗?”周星言反问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神里没有一点温度:“你以为说句对不起就完了?有些事情,没那么容易过去,我会记一辈子,也会恨你一辈子。”
“你这又是何必呢!”周忆梅不满皱了皱眉:“这事儿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下,非要留在心里折磨自己。”
“放下?”周星言冷哼一声:“你在搞笑吗?”
麻将的碰撞声和交谈声此起彼伏,周围还有很多小朋友跑来跑去。
嘈杂的环境中,周星言听到了自己带着颤意的声音:“周忆梅,被强/暴的不是你,你当然可以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