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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鹅(2 / 2)

只能作罢,看着车往医院的方向去。

许嘉挨着邵宴清的肩膀,总忍不住偷偷地打量刘科。可对方只顾望着前方,似乎并未留意到她的目光。

邵宴清在翻开资料,指尖时而起落着,在电脑上敲出一行行的字。

穿过林荫道,在第二个路口处左拐,越靠近市区,周围的车流就越来越拥堵。

平宁是旅游城市,每逢节假日,总会有非常多的旅客前来游玩。

与那些个著名的景点相比,医院就显得格外的冷清与落寞了。

住院区里空空荡荡,唯有值班的护士坐于看诊台前。

VIP病房外,能听见机械运作时的滴滴声响。看护推门出来,以抱歉的口吻说‘邵阳正在休息,不方便接待外客’。

许嘉抱着捧花,站在邵宴清的身边。花束很沉,叶片的露珠沾湿她的领口。

她照旧端庄地站着,腰挺直,表情沉静,全然是有教养的大家闺秀。

邵宴清在询问邵阳的状态,前后听过两三个回答,皱眉道:“日后的治疗计划呢,我要看更详尽的方案。”

看护为难地解释,说邵阳的事皆由邵平南操办,她无从知道具体的内容。

医院是邵平南寻的,内里各处都有他的关系。

邵宴清本想让看护作为眼线,去打探出对方的想法,可如今一看,却也是行不通的。

看护表明完全部的情况,就转身回到病房里去了。

邵宴清仍站在原地,垂于身侧的手紧攥成拳:“如果得到父亲的同意,我早就可以将邵平南给—”低头,咬牙切齿地说,“真是搞不懂,父亲现在为什么会如此信任邵平南。”

走廊很安静,能听见他压抑愤怒的喘息。

许嘉握住邵宴清颤抖的拳头,指尖抚过他的手背,轻声说:“或许因为两人是兄弟。老先生病重,父亲自然想相信自己的弟弟。”

邵宴清嗤笑,言语里却有痛苦:”“哈......感情真是累赘。”

“别这样说。”

许嘉心疼地劝,将他的手攥得更紧,“你不也同样在乎老先生吗。”

邵宴清沉默。

许嘉握住他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云层变化,天空总是亮过一阵后又逐渐暗下来。

风吹起,窗外的枯枝摇晃着,发出窸窸窣窣的响。

“许嘉......”

邵宴清终于开口,声音有疲惫所至的哑,“我很担心他。”

许嘉怔住,忙抱住邵宴清:“嗯,我知道。”心疼地说,轻轻抚摸着他的发顶,“我理解你的心情。”

邵宴清低下头,下颚埋进她的颈窝:“那么你会陪在我身边吗。”

许嘉:“当然。”

邵宴清搂住她的腰,擡眸,望向前方的白墙:“无论发生什么事?”

许嘉笑了:“嗯,无论发生什么事。”

那日,许嘉陪邵宴清在病房外等待了许久。

等到太阳西斜,等到星辰攀附夜幕......

他们始终没能见到邵阳。

年后,时间像是被按下了加速键。

邵宴清没日没夜地忙于工作,再也没有时间来接送许嘉了。

两人没再碰过面,甚至连通话的次数也少了很多。

许嘉经常想联系邵宴清,又害怕耽误他的工作,每每打出长串的问候,最终都会逐字逐句地删掉。

聊天框内没有进展,他们上一次的沟通,还是停留在三天前的‘新年快乐’。

新《罗密欧与和朱丽叶》的大纲已经定好,许嘉开始为选拔演员做准备。

至从那日与李渝江不欢而别,许嘉总会想起他那双泛红的眼睛。

毕竟是自己的错,她难免对李渝江抱有愧疚,故而在考虑主演时,首先定下对方的名字。

“诶,嘉嘉姐。”

有舞者好奇地来打探,一瞧见本子上的字就愣住,“你怎么还用李渝江啊。”

许嘉:“按照资历还是经验来看,李渝江是最适合罗密欧的人选。”

“可是......”

对方搓了搓鼻尖,压低声音,“你还不知道吗,李渝江已经辞职了诶。”

许嘉愣住:“你说谁辞职?”

“李渝江啊,他明天就不来了。诶,嘉嘉姐,你去哪!”

李渝江要辞职?

开什么玩笑。

难道就因为一时的气恼,要放弃坚持许久的梦想吗?

他都没有在剧院最艰难的时候离开,却要在演出成功后放弃吗?

许嘉无法相信,继而生出难以言语的愤怒。

跑出训练室,穿过长廊,她终于在布告栏前看见李渝江的身影。

“喂。”

许嘉还没来得及站稳,就大声问,“你为什么要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