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后来才恍然，自己助纣为虐给伏洋惹了多大一堆麻烦事。
得知真相的顾甚才明白，顾筱里里外外是个彻彻底底的坏种，这样的妹妹他是一点也不敢再联系了，由于羞愧，也从此跟伏洋他们断了联系。
路榎说过的，喜欢伏洋的她每年都会接触几个新面孔，而从高一到高二两年，几乎所有找上门的不太平，都和伏洋有关。
顾筱光顾着看伏洋，并没有发现路榎在她身上投来的目光。
“我唱完了，你们谁要唱？”
周子森的K歌风格便是将伴奏声调到个位数，话筒架在下巴边上，自己唱给自己听。
顾筱高举美甲，声音依旧甜得不像话，“给我吧周哥哥！我排了两首，你们谁会唱吗，陪我一起吧！”
她接过话筒，将另一支递给了顾甚。
“哥，我记得你可喜欢这首歌了。”
何止顾甚喜欢，她又不是不知道一众男生初中那会打QQ飞车有多喜欢这首。
迎合潮流，虚设同好。
这是很多人常用的社交手段，本无可厚非，但放在某些人身上却是毫无善意可言的城府。
受过姜尧尧影响，所以方式方法也和她如出一辙。
顾甚接过话筒，苦笑，“我太久没唱了。”前奏已经响起，他却还在持续将木楞的目光递到别人身上，有一股子求助的荒诞。
“MyfriendssayIafooltothkthatyouretheonefor.”
“IguessIjtasuckerforlove.”
“CaeholythetruthisthatyouknowIneverleavg.”
顾甚唱得小声，整个包间几乎都是顾筱空灵甜美的声音。
“芜湖！好听。”
高潮一出，所有人摇酒杯晃起脑袋跟唱。
“Lovelovesaythatyoulove.”
“Foolfoolohhowyoudo.”
“Kisskisssaythatyaiss.”
“TellwhatIwanttoheartellyoulove.”
大家都夸：“芜湖，筱筱你唱得太好听了。”
顾甚：没人替我发声吗？
他觉得顾筱恨不得跳过他坐到伏洋腿上去唱……呸，行不得行不得。
这画面不能想，伏洋真有女朋友了老妹。
林都早就不管他们了，跟自个儿媳妇喝酒划拳不亦乐乎。
伏洋和路榎却像是故意来陪坐的，两人除了偶尔对视几眼，看起来几乎没有交流的欲望，只惬意看着他们笑他们闹。
伏洋没有心事，路榎有。
“还有一首。”
顾甚把话筒递给堂妹，“我不会了。”
不想正中顾筱下怀，她不装了，转头将话筒递到伏洋跟前，“伏洋哥，好久不见，你陪我唱一首吧？”
伏洋瞧见跟前的话筒，其实并不意外，“……我不会。”
他们之间隔着顾甚，互相看不见脸，但这却并不影响她发挥，她弯弯眉眼，声音压的娇俏讨喜，“你怎么可能不会？你看他们都在喝酒，没人陪我唱了。”
他没说话，两秒后还是接过了话筒。
果不然，伏洋还是心很软的……
？
那是另一个、女生的手。
顾筱失色，忙勾背看过去，却对上一双幽深又漂亮的瞳。
顾筱愣了一下，才发现伏洋旁边贴坐着这样一号人。
好漂亮的、那个不是……路榎么？
顾筱本该是疑惑着带着些警告传递过去，但路榎的脸清清楚楚映在她脑海的那一刻，她整个人明显都惊慌得失了神。
路榎脸上不见一丝异样，诚然是对朋友的朋友的礼貌问候，“我会唱，我陪你唱吧。”
路榎的表情加上合情合理的讲述，顾筱一时忘了拒绝。
“……好。”
……
顾筱一整首歌唱得心不在焉，那些霸道又甜蜜的歌词更是像背刺的刀子一样划破她憧憬的梦境。
所以，路榎为什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会坐在他旁边，又凭什么接过那个话筒。
……
顾筱的活泼可爱单纯大方在一首歌的时间彻底被消磨为消极又阴狠的沉默。
她不死心的看向伏洋，声音轻柔得像是在征求同意，“我去卫生间？你们唱。”
伏洋哪里知道这种事她还会告诉自己，顿了一下，安静两秒过后两人之间飘来第三人的淡然应声。
路榎点头：“好。”
“……”
顾筱保持笑容起身，背对路榎时翻了个白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