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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空的手(2 / 2)

——

有些人的轨迹一旦交叠,宇宙星神的磁场干扰下,将会是势如破竹的陨落与救赎。

一片橙色光影下,扎着松散低马尾的清冷美女不知从哪出现,迎着球场走来,长腿迈开步子轻而缓,目光失焦,人是往这边来但没人敢期待她会在何处为谁而停留。

“我女神我女神!我擦她停了?”

龚劲凡呲个大牙乐,伏洋运球从他面前经过,过了一会反应过来,并很轻松就忍住了视线的偏移。

大约二十分钟,有人忽然又提,“还没走!”

“拐咯拐咯,一直在那站,是不是被谁拿下了。”

是谁这么不会说话我龚劲凡第一个站出来反驳:“咦,不可能!”

当然不可能,伏洋心知肚明,但也依然可以从八卦的全世界路过,一心只追着那颗破球。

这也是他。

伏洋从不好赌,可沾赌很简单,因为很好用,第一次他赌赢了,第二次就信手拈来。

他这次赌自己忍得住。

在路榎做某事之前,他都可以保持无所谓的样子,无论她下一步会怎么走,他只想在预想的范围内先做自己。

他或许就是想警告路榎,他是不会生气,但并不喜欢轻易的就谅解。

所以,下次再做决定的时候,也求你稍微装出不要那么冷漠淡然不痛不痒的样子,就,表露一点点可怜就好。

……

这场娱乐轮来轮去打了快两个小时,路榎到结束都没有走。

她就忍着不适,呆呆的站那,看着余晖下的一切。

打完了大家会先去水池边洗把脸,会从她面前经过,伏洋一开始就想到,但并算不上在意这件事。

他只是对心头涌现的某个决定给予默许后便跟在一个个光膀子后,如常一样轻而稳的步子,挂着汗水的脸没有任何异样。

一群大老爷们脱的脱,掀的掀,有的真不在意谁在面前,有的释放真我之后才发路榎站那,最后礼貌而不失尴尬的收敛起来。

二队有人本想去搭个话,奈何路榎并没有看他们这边,皮肤冷白,一整个气场冷冷的,上去了理不理他们都难说,只得退怯。

好想知道这样的性格会不会说话啊。(bhi)

伏洋此时还没想到,在路口站了一个小时一个眼神也不给谁的路榎不是只有孤傲和漠然,更多的是怯懦,是最会让他心疼的那种怯懦。

路榎是怕了,因为她不是呆子,不是感情流氓。

她一边怕伏洋生气一边怕伏洋轻易就原谅了她。到现在的地步并不是路榎本意,可她还没有做好错到底的准备,又要怎么用那点可怜的定力去接近伏洋到头还要叫卖爱与自由。

路榎何尝不想对自己做过的事负责,可如果有些事情没处理好,到最后无路可选时才是真的不负责任。

去期待他们的未来,也许本身就是错的。

在一些事情面前,她从来没有义无反顾的筹码,有的只是万无一失的决心。

众人走过,剩下伏洋走在零散队伍的最后面,两人的目光刻意又随意的交汇,只一眼,只一瞬。

伏洋撇开眼继续走,而这一记路榎无法辨认是否留有耐心的瞥视,让那只将要抓住篮球服衣尾的右手在半空顿住。

紧攥,垂下,松开,轻挑起,再垂下……

路榎移开目光,终究选择了妥协。向她的性格缺陷妥协,向她那可怜的自尊心和怯懦妥协。

向他们的命运妥协……

路榎眨巴眼,提脚走了,耳边轻柔的发丝被伏洋身后跟着的那一阵冷风嘲讽般挑飞,错觉闪过的高傲被吹得稀烂,原本明亮的眼眸细看疲惫又失真。

两人同频相视却背道而行,伏洋决定不会停留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路榎的离开的步子会是虚浮沉重,而他本人也不见得会觉得自己是做对了。

伏洋嘲自己有点病,但面对路榎的作为他更迷惑,更委屈也该是他才对。路榎也许知道,也许又不敢知道,他并不是需要谁道歉,不需要谁哄,或许只是需要某种执着,某句话,他就能立马走出那样的漩涡。路榎是被他一记冷眼就赶回去了,她是受了气,可她知不知道,伏洋真的快要脱力溺死在漩涡里面了。

比她想象中死得更快更彻底些。

伏洋不懂,说实话他对于路榎的想法走向是没有把握的。他也猜不到他们会以怎样的方式和解,那又是什么时候。

谁也不理谁,谁都高傲且冷漠,伏洋再一次深刻体会到,他俩的性格这么不兜人喜欢。

可说回来,他要是知道路榎光是出现在他面前就用了多少力气,一定不会这么干脆利落的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