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安也没耽搁多久,他现在忙的就像是陀螺一般,这会儿还要抓紧时间去看太子妃和小儿子,只承诺了晚上陪着她用晚膳,也就脚步匆匆的走了。
反而是林如海没走,他坐在一旁的榻子上。
苏清芙想起方才林黛玉说的话,她问道:“你给黛玉说了我也刺中了那稳婆?”
林黛玉也跟着在一旁点点头,说道:“对呀,一开始爹爹还不想说呢,都是我非要问,爹爹才给我说的。”
林如海:“.......”
屋子里瞬间陷入了一阵安静。
苏清芙本就极为受宠,她的闺房较之一般的皇家女子的殿宇大了不少,这也是她让当初同为郡主的苏清蓉极为嫉妒的原因之一。
当初她倒是很喜欢这屋子宽大,现如今倒是有些烦了。
主要是她看不清男人的神情,可是他不说话,她也就越发地好奇,甚至是非要转过头去看一眼的那种心痒痒。
林如海:“......”
这个动作....
他顿了顿身子,看了苏清芙一眼,接着对着一旁百般依赖着她的小姑娘说道:“黛玉,你先和嬷嬷用早膳,等会儿爹爹来寻你,或者你用完了早膳再来寻公主殿下。”
苏清芙闻言,心中更是好奇的不行了。
为什么要将林黛玉唤走?
这么明显的支开?
难道是因为她当时的举动委实过于血腥了,不适合小姑娘听?
还是因为她当时其实并没有刺中,只是林如海为了匡小姑娘尽快的入眠?
越是不说,她当真是好奇的不行。
林黛玉还想跟着听,但显然她不走,林如海就不会说。
苏清芙只得对着气鼓鼓的小姑娘说道:“黛玉乖,你先去用膳,等会儿你去代替姐姐再去瞧瞧弟弟好吗?”
林黛玉想了想,便乖巧的点了点头,跟着嬷嬷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等着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男人终于是动了。
随着他的动作,苏清芙也逐渐地看清了男人。
入目的先是他穿着漆黑靴子的双腿,隔着那花鸟图案衣袍都能感受到的修长有力。
啧啧。
无论再看多少眼,这林如海的姿容到真真是很好看的。
苏清芙收回了一点点的视线,她等着男人阔步走近,这才擡眸,看着走到了床边立着的男人。
男人就像是刻意的一般,就这么自上而下的和她对视。
苏清芙;“.........”
“做什么,这般看着我?”
男人眼眸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他看着女子,低声问道:“公主当真要听?”
男人的面容白皙,鼻梁高挺,就是开口说话的绯色双唇都显示着上天对他的宠爱一般,极为好看。
“我为何不能听?”
苏清芙简直被吊足了为胃口,要是她现在手能动的话,硬是要扯住男人的领口强迫他说话。
林如海这才缓缓地坐了,苏清芙的眼眸顺着他的动作也缓缓地跟着下滑。
“昨夜,那大理寺卿就将那稳婆的尸体带到了他们的停尸房,然后按着规矩仵作先是验尸了一番。”
“嗯嗯...”苏清芙点了点头。
然后,男人慢条斯理的继续说道:“尸体伤口有两处,一处倒是极为明显,也是一击毙命的招数,伤口在脖颈处。”
苏清芙看着他,不说话。
“至于另一处伤口,倒是令人意外的....比较隐蔽。”
苏清芙一愣,她蹙起眉头下意识的思索昨夜那柄金钗刺进的力度,似乎是确实有些顺利。
隐约总觉得当时好像是划破了衣帛的声音之后,那金钗就格外的顺,所以导致她以为自己当时刺空了的。
怎么会隐蔽了呢?
是不是刺到了什么皮肉,并非刺进了肉中?
没成想男人竟是摇了摇头,说道:“并非如此,你刺得较之我还要深一些。”
此刻,就是旁边伺候着的如翠也是一脸的迷茫,林如海那一簪子可是将那妇人的脖颈刺穿了的呀。
她试探着问道:“难不成咱们主子刺到了那夫人的血肉之中,那金钗被藏到了肉里,但伤口却不大,没有留什么血,所以比较隐蔽?”
林如海那双极为纤薄的眼皮掀了起来,神色是极为冷淡的。
“你说对了。”
如翠:“!!!!!”
苏清芙也是很吃惊,她竟是这般的厉害???
她不由得再一次感受了一番此刻丝毫不能动弹的右手,心中默默得对着自己得手臂说道,受累了。
“那..那主子是刺到了那稳婆的什么位置呀?”
苏清芙闻言,说道:“我当时是跪在地上的,因为来不及站起来,嘶...”
女子略带着几分疑惑得想了想,说道:“感觉应该是在什么大腿得位置吧。”
林如海微微颔首,在和那女子带着几分确认一般的目光对视时,开口缓慢的说道:“嗯,公主果真天资聪颖,几乎是猜的八九不离十。”
苏清芙一个激灵,顿时高兴的说道:“没成想我竟是还有这等得本事,算了,当时我记得是我先刺进去的,然后才是你的玉簪,是不是我也算是帮助你先扰乱了那稳婆躲避的动作?”
男人眼眸神情四平八稳,带着肯定的语气说道:“公主刺入的位置绝妙,当时确实很难不为臣将那稳婆稳住位置。”
“哼,当然了,本公主出手,那定然是不会出问题的。”
林如海微微颔首,以示认同。
屋外太监走到门口猫腰恭敬的说太子有事让驸马去一趟书房。
林如海起身,说道:“那公主好好休息,臣先退了。”
苏清芙嗯嗯的敷衍了两句,等着男人走了,就让如翠给她揉了揉浑身酸疼的地方。
直到午后,得了消息进宫的刘玥急匆匆来看她。
她看着躺在床上动都不能动的苏清芙,心焦的自己在地上团团转。
“哎哟,我倒是不知道你竟是有这般的本事,可你现如今这副模样可什么时候才能好?”
此刻屋外日光正好,时冬日里难得有的暖和时候,苏清芙此刻本就才被上了药,又被几个丫鬟压着硬是混着药用的拉伤筋骨的药按摩了一遍全身,疼的不行。
“还..要等一段时间吧。”她双眼防空,十分气虚的说道。
完了,完了,这一次肯定是伤的很重了。
刘玥焦急的转了转,又想到了今晨贺惊寒给她说的话,怒气冲冲地说道:“你个一个金尊玉贵的公主往前冲做什么,当时抢了钗子就已经很厉害了,你非要去挨那么一下做什么?当时有那么多的护卫,甚至是你那厉害的驸马,你那个钗子能做什么?”
她本就性子大大咧咧的,此刻一想到苏清芙昨夜的英勇事迹,又看着她此刻那脸色发白,双眼放空,浑身不能动的模样,大着嘴巴只顾着说道:“又没有起什么作用....
只不过她话说完的一瞬间,不知为何那秀气的眉角一抽,似乎是觉得身子有些疼一般,坐在了绣凳上,又说道:“只不过,我觉得你其实也应该报了昨夜那稳婆要刺杀你弟弟的仇。”
“哎,但你下次一定不要这么傻傻的往前冲了,除了精神上的报复,当真是一点儿作用都没有起到,你也是的,这么多的人,咋就你自己冲到前面去了呢,即便是太子妃肯定也不愿意你受伤的。”
苏清芙刚才是疼的已经神思恍惚了,此刻听到刘玥说什么一点儿作用都没有起,顿时反驳道:“什么,什么,你才是一点作用都没有起,什么都不知道,你可就别乱说了,听到了没有!”
刘玥眉头一挑,说道:“我怎么不知道了?你可知我今日专门去问的贺惊寒,他现如今被调往了大理寺,昨夜他一只为了此事在调查,他怎么会不清楚!”
苏清芙根本不听她说,说道:“什么大理寺不大理寺的,今早的时候林如海给我说我当时那钗子插得可深了呢,虽然没流血,但是据说是帮了林如海很大的忙,不然林如海那玉簪不一定能刺中她的脖颈呢!”
刘玥瞪圆了眼睛,随后不可置信的说道:“林驸马是这么给你说的?”
苏清芙本就浑身疼,现在更是累,敷衍的点了点头。
刘玥神思恍惚了一瞬,将贺惊寒的原话给苏清芙学了:“林驸马那一簪子用了十分的功力,当时那力道即便是他都定然是躲不掉的,那眼底个距离,几乎是眨眼的瞬间那簪子就入了皮肉,破了筋骨,怎会因你那刁钻的一插给他任何帮助?”
刘玥最后带着几分怜悯的看着床榻上的好姐妹,说道:“林驸马当真是惯着你,你想怎么想,他就让你怎么想,根本不管事实的死活。”
苏清芙闻言十分的不高兴,什么叫做林如海宠她?
他哪里宠她啦?
“那你告诉我,我那一钗子到底是刺中了那个稳婆什么地方?伤的有多重?”
作者有话要说:
新鲜出炉的皇孙: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在意过我吗?